他身为师,当防范于未然,绝不能让此等逆天乱道之事发生。
柳长泽见他点了点头,便不再埋汰他,转而用手重重拍了下马鞍。
沈是想了一百条理由下马,但看柳长泽这个状态,还是不要开口为妙。
他观察了下路线,应当是去沈府,路程不远,忍一时风平浪静。
柳长泽的呼吸喷薄在他脸侧,他不自觉的耸了一点肩,偏靠过去。
等到他终于看到深红色大门的时候,迎面有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徐徐而来。
沈是想,咸和十四年,不是什么好年。
柳长泽跳下了马,看他脸色惨白,伸手去拉他一把。
沈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手,又掩饰性的飞快下马,身姿矫健。
柳长泽的手没捉到人,反而被柔软的衣料翩跹而过。
他舔了下牙尖,觉得有些许痒意。
一旁轿中人也下了马车。
沈是退开两步,疏离的说:“侯爷,孟洋来了。”
柳长泽还没思考起为何带沈是回府,便被来人吸引住了目光,他早有意要会会此人,倒来的刚好。
孟洋穿着锦葵紫嵌金线凤凰图腾的深衣,贵胄难言,而发髻却极为素雅的别着一支木簪,身上也没配什么东西。
柳长泽觉得怪异。
沈是却恍然大悟。
他说怎么每次见孟洋都感觉不对劲,今日柳长泽和孟洋同时出现,他才反应过来。
孟洋的贵气像似被金钱堆砌的出来的,一旦没了装点,便气势不足,像被拔了爪牙的狮子,只是大型一点的猫。
而柳长泽的华贵是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即便他身穿粗布麻衣,也有耀若日月的傲气和不可一世的狷狂,让人不敢小觑。
孟洋等了一会,虞书远姗姗而出,孟洋扶她的手,一步一步的下脚踏。
虞书远也是同样的装束,头上别着一支朴素的木簪。
柳长泽想,应是为了配合虞书远,才成这般不伦不类的打扮。
柳长泽发现,随行小厮的衣袍是顺滑的布料,毫无尖锐物的装点,看来虞书远落胎之事,藏得很好。
沈是自然也看到了,但他更看到了孟洋放在虞书远手上,无法挣脱的束缚。
“阿是,岁旦清安。”虞书远说。
柳长泽的脸一下成了亘古不化的寒冰。
沈是尴尬的回礼说:“喜乐无忧。”
能不尴尬吗?面前可是害了徐青君的罪魁祸首。
他虽然和虞书远交待过自己有受柳长泽庇佑,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虞书远这个直率脾气,一不小心来个玉石俱焚……
沈是顿觉四面楚歌,暗恨自己怎么没早点跳下马。
孟洋却很欣喜,虞书远此番同他回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像个扯线木偶一样任他举动,不悲不喜,让他很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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