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眼尖的先去推开了库门,替吕安开路:“怎么会没反对的,翰林院不一向是旧党的管着的。”
“蠢材。”
吕公公打了他的头:“前掌院犯错离京,旧党本就处于下风。正巧那个水部司什么人,死的不明不白的,还说自己不负师恩,宋阁老的黑锅都洗不掉,旧党哪里还有人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出头。”
福顺抓着银炭一拍手,碎了一个小口:“那连翰林院都是柳家的人,这庙堂今后不是柳家说了算了……”
吕安摇了摇头,去取他手中之炭道:“御用之物你也敢这样粗手粗脚的,仔细着哪天脑袋就搬了家啰。”
“干爹说的是。”
福顺将灯芯挑出来了点,明亮了许多,小心谨慎的取着银炭,不再多问。
……
文通下了值,往宫外走,撞倒了一个太监。
他觉得诡异,皇宫内院哪里有行事如此莽撞的人,正扶起他想看看何方神圣。
便听见太监问:“晋封一事如何?”
“定了。”他手抓紧了太监的手臂,低声说:“恩已偿,孽也报,请莫要在寻我了,否则我会乱说话的。”
“大人只是惜才。”太监跪下说:“文翰林多有得罪,请恕小人冲撞之过。”
文通摆手说:“不必了。”
文通提着灯笼,继续往宫门外行去。
行到半路,忽觉有些冷,一只手从袖口取了一块巾帕,绣着精致的同心结,和他今日这行很配,他又放了回去,笑着继续走起来。
“文翰林,好久不见。”
文通的灯笼摔了,咕噜的滚落在脚边。
来人双手抱臂,静静地踩了上去。
“咔嚓。”竹节分裂,被碾成了一节又一节碎枝。
文通跪了下来。
“怕什么?”
来人的声音像茂密深林里的低吟,远听以为是神灵低语,近闻便会恐惧不明。
“怕我将你做过的事情,都抖出来吗?”
文通“咚咚咚”的磕起头来:“柳尚书势大滔天,下官如何抗衡,只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请侯爷放我一条生路。”
柳长泽冷笑:“自保,还是将计就计?”
阿良点着灯笼,拿了一幅图过来说:“文翰林不会不认识这幅图吧。”
文通一看,瘫坐在地上说:“是付编修初稿治水图。”
“算你实诚。”柳长泽看着他说:“本侯倒是没想到,你也能解出葫芦口的治水法,只可惜心术不正。你原本是想将此法透露给付江,截稿时便害付江和李云赋陷入抄袭之祸,你便渔翁得利是不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