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是目光微动,他究竟欠了柳长泽多少债,似乎无论如何都还不清了。
沈是说:“承蒙圣上抬爱,臣自当竭尽所能,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与大皇子。”
至于时局动荡之祸,因他起,便由他解。
承明帝看了他半响,笑道:“朕拭目以待。”
沈是和承明帝对视一眼,内有暗潮涌动。
当皇子老师,要每日汇报筳讲状况,可以光明正大与皇帝相处,随时关注到朝堂动态,方便沈是掌控全局。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是看了眼满书房的人,行礼告退。
一出御书房,沈是便问送他出来的福顺说:“福公公,宫门外可有闲置的马匹,能借一用?”
福顺知他可是皇子之师了,更加谄媚,“大人要去何处?奴派几个懂事的替大人驾车,何必亲自骑马。”
沈是拒绝道:“多谢公公好意,只是臣为私事而去,不便劳师动众。”
福顺见他真心相拒,便不再劝,亲自送了他到宫门,安排好马匹。
沈是走时掏了几锭银子给福顺,他日常出行都会备着些,虽然不多,时间久了,便也有人念着点好。
福顺想起岁旦送礼时,沈府的别树一帜,竟将他们宦官与臣工同礼相待,他留了几分心。
福顺回到了御书房,将此事同吕公公说了下,“沈大人对自己清廉,对别人宽容,上道又有气节,必有大用。”
吕公公没理会他这顿吹捧,而是问道:“他向你借了马?”
“正是。”
“看清往那里走吗?”
“像是侯府。”
吕公公笑了下:“确实是个聪明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有什么瞒得住圣上的眼睛,鬼鬼祟祟,倒不如主动交代,反而磊落光明。
福顺觉得他笑的高深莫测,于是问:“干爹可是看出什么?”
吕公公叹了口气:“教到你会,杂家都死了哟。”
“呸呸呸,晦气晦气,干爹长命百岁,万寿无疆。”福顺小声的说道。
吕安摇了摇头,这嘴也不带把,看事还不清,养老堪忧了:“你啊,等会进去就把这个事禀了圣上,沈少卿在表忠心呢。”
福顺想也不想的就去了,也不怕有什么陷阱。
吕安满是褶子的脸,又笑出了两条法令纹。虽说傻了点,但能在宫里重情义,也是头一份,总好过养了头白眼狼吧。
……
沈是马不停蹄的往侯府赶去,他没心情再瞻前顾后了,论起惹是生非,柳长泽简直是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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