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爬到多高才是个头。
他怯弱的说:“下……下官不明……”
阿良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文舍人,扮猪吃老虎这套把戏,只能骗骗那些清流书生,侯爷可不是什么善茬。”
文通指天立誓,“下官绝对不敢,只是沈兄将过错都揽在自己头上,下官若是再将私盐一事抖出,只怕害了沈兄!”
阿良见文通依旧是那幅无辜的模样,嗤笑了一声,“侯爷让你伺机而动,你偏等到山穷水尽之时才缓缓道出。怎么,中书舍人还不够你当的,想力挽狂澜出尽风头,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金刚钻,揽不揽的下这口瓷器活!”
“下官并无此意,当时金銮殿上御史大夫证据确凿,胜券在握,而沈兄又迟迟不语,下官若是早说了,万一那御史大夫还有什么后手可如何是好?”
“沈兄是下官的知交故友,下官怎么会害他!请侯爷明鉴!”
他字字像是由肺腑吐出,换做是宋阁老来听,恐怕也是信了的。
但很可惜,面前是阿良。
阿良可不是什么有理智的人,害了侯爷的小宝贝沈大人入狱,你就是狗东西。
他气的又打了文通一巴掌。
文通眼露凶光,瞪了阿良一眼,又很好的掩饰起来。
阿良趾高气扬的说:“是或不是,你心知肚明。若有再犯……”
阿良顿了一下,语气阴恻恻的说:“文大人,你的中书舍人如何来的,不会不知道吧?”
文通抖了一下,不敢在多说一句。
不怕才谋,只怕疯子。
而有谋又疯的人,谁也不敢惹。
文通跪了下来,“下官定会救沈兄出来!”
“不用你操心。”阿良向外走去,“侯爷,自有安排。”
……
沈是第二次进刑部了,但这次的待遇比起之前要好太多了,起码没有鞭子也没有老鼠爬过的稻草堆,看起来空空荡荡的还算是干净。
狱卒将他推进牢房后,便挂上了锁离去。
他一个人呆着,理清了许多之前发生的事情。
细想来,他着实没有什么理由去怨怼柳长泽,尽管他心口咕噜咕噜的冒着苦水酸气,难过的几乎要溢出胸腔。
但柳长泽不是一直对他抱有敌意的吗?初见便摘了他的乌纱帽,而后又是文字狱,逼他下崇明。
他以为柳长泽对他的退让,都是基于他有意无意透露与太傅的关系。
但他高估自己了,对于柳长泽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而言,怎么可能甘于被人玩弄于鼓掌。柳长泽不过是将计就计,等待他将棋下完,最后来收个渔翁之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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