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通瞪大了眼。
但他转念便明,依常尚书这爱炫耀的性格,竟然藏至今日,定是来路不明。
他安静回了席上。
他没有坐原来的位置,反而同沈是方才交谈过的人闲聊起来。
“祭酒大人来了,坐坐坐……”
“不坐了,沈少卿托我来问一句……”文通却好似酒意上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敲了两下脑袋,“问……你方才……嗝……咦,问什么来着……”
那人笑道,“大人是喝糊涂了,想似来问那乌蹄抱月马吧!在南阳,南阳那块儿有……”
文通晃了晃头,“你别欺我醉酒,这马不是神踪难觅吗?你怎知道的?”
那人讪讪笑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如此这般,文通又问了几个,他思忖道,这沈是也不知道在寻什么,聊的都是少见的稀有物,而问的人也皆道自己不曾见过。
呵,有趣至极,倒像是个寻赃物的模样。
文通一手拎着酒,步履蹒跚的走着,竟不知觉撞上一个人,原是国子监榜首柳安民,文通问:“你怎在此处?”
柳安民之前被文通砸珊瑚之事唬到了,回去往家中一说,他负责为柳家开赌坊的父母讥笑讽刺了几句,说那就是你堂叔户部柳尚书养的一条狗,你怕他做什么。
因着此事,他还被父亲责骂了没出息,眼下见着文通,一股火便蹭蹭的冒了起来,“我乃当朝户部尚书侄儿,怎来不得此处!”
文通目光沉了下来,却不愿与他纠缠,拱了个手便打算走人。
但这小子心中有气,便拦到了他面前,“喂,文大人,往日你砸我珊瑚,让我当着国子监众监生之面丢脸,因你不知里层干系,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日后对我放客气点!”
文通松垂的手瞬间攥紧起来。
他又用脚轻踢了下文通,“文大人,知道没?”
文通目光凶狠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将酒壶甩至空中。
柳安民向后退了步,有些被吓到。
那酒落下,文通一手捉住,深吸了一口气,拔掉酒塞,仰头饮了口。
时间越久,柳安民便越有些慌了。
酒饮尽,文通随手将壶丢了,缓慢走近柳安民。
柳安民便眨着眼,有些抖了起来,颤声道:“你……你别乱来,我堂叔可是!”
“户部尚书。”文通笑了下,“我知道了,柳小公子……”
他又转身离去,轻声像唱小曲似的念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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