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簿挠头,“入榜了啊……”
阿查子愣住,窗外忽有大风过,吹得烛火明灭摇曳……
“唔……我记得当时还争论着应点第一还是第二来着,我投了第一,但多数喜欢另一位的革新之作,颇为遗憾……”典簿摸了摸自己下巴,撇起了嘴。
“咦,你怎么哭了?”
“没……风大吹了眼吧。”阿查子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句话的,躲闪着去关窗户,不慎撞到了一支烛台,他连忙去扶,又被烛泪烫红了一片。
“哎,你平日心细如发,怎今日毛手毛脚的,且等等,我去给你拿个药膏来。”
“多谢大人……”阿查子颤声道。
典簿走后,阿查子收拾着律学楼,小手攥成了拳,不可能的,大人待我如此好,不可能是那等卖官鬻爵之辈,许是同题呢,引用《大学》不是很正常的嘛……
阿查子提笔舔墨,依照记忆,写下了他当时考卷的第一段。然后吹了灯,合上律学楼的门,静静等着典簿回来。
一晃多时,典簿举着灯笼匆匆而来,“你怎么出来了?”
“夜深了,文大人差不多回来了,小人也该回府了。”阿查子抓着手里宣纸,踌躇不已。
典簿将药膏递给他,“那你回去记得好好涂,一日三次,文人的手,那是千金不换的。”
阿查子点头,向他行礼告辞,方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跑了回头。
“典簿大人……”
“嗯?你落了东西?”
“没……”阿查子从袖中拿出宣纸,举起灯笼,“请大人看看,方才所言之卷,是不是此文?”
典簿年纪大了,看不太清,眯着眼贴近,阿查子手背落下一滴汗。
“对对对!正是此文,今日重看仍是不落窠臼,令人耳目一新啊!”典簿回味的说:“看来你和江监生关系不错啊,多和他学习有益曽进……”
江监生,江若晖,他原本便奇怪为何国子监门生似乎除了应长望,没有什么他觉得才学出众的人。
但想想应长望这般才华也才排三十七名,他落榜也不出奇……
而今、而今……
“阿查子,阿查子?想什么呢?快些回去吧,莫让文大人久等了。”
“啊……嗯……好的,大人慢行……”
……
沈是今夜也在长萧舒胸臆,许是太过烦闷,起身开窗透气。
他方一推开镂空海棠窗,却见一人坐在不远处的月色下,与他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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