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望若有所思。
文通又讲到那个人,“我当时深入洛江军营擒拿萧将军时,将营外千百戎装将士,魁梧非凡,本是心生畏惧。却又见一方脸髯须,胸口有三道长疤的凶蛮将士,为付尚书打开了军营之门,便觉得他身长九尺,也比我高不到哪里去了……”
应长望开玩笑道:“这人叛军,实在叫人面目可憎,我若是神仙,便要他满脸生疮,才得以解气!”
文通撞了下他的肩,“嘿,还真叫你说对了,那人满脸黄斑麻子,叫人望之生厌……这叫什么……”
文通顿了下,复而笑出泪,“这就叫苍天开眼吧……”
行至文府大门,应长望轻叩。
里头人拉开了门,露出一个小小的身形,“大人回来了?”
应长望一见他便说,“你哭过?”
小人儿慌了起来,往阴影处躲了躲,而文通立马大步上前,“有人欺负你了?”
小人儿头摇成了拨浪鼓,“并未,只是……只是方才解髻,看到夫人所赠之簪,一时情难自持……”
文通晃了晃身子,手在他头上抚摸了两把,目中有泪光盈盈,“说来是我忘了此事,夫人教你束发,心中定是将你视作了半个孩子……”
为何会将刚认识书童当做孩子,冉娘你怕我没有寄托了吗?
他笑了笑,“阿查子,你可愿做我义子?”
阿查子骤然抬头,神色一惊,“小……小人不敢。”
只见文通揽着他进了府,“没甚么敢不敢的,夫人把你当孩子,我便把你当孩子……”
未及阿查子再言,文通已挂着他半睡了。
而应长望在门口挑眉,冉娘是文通的伤心事,阿查子怎么会主动提起?
应长望悠然地走着,忽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抬头看,不知何时,自己走到了一个巷子。
身后人道:“常胜萧将军独子萧寄北,如今却沦落到仰人鼻息……”
“侯爷别来无恙。”应长望转过身来。
“本候且问你,今忽闻萧家军噩耗,你可曾后悔?”
“悔什么?”应长望抬头,双手环臂,自豪的说道:“侯爷早已替我将消息送到,他们仍中敌奸计。若是真的,那也算是丢尽我萧家颜面,死、不、足、惜。”
柳长泽眼神暗了些,“萧家军正逢危亡之际,你有此文韬武略,不去救兵,反而在国子监与官僚沆瀣一气,对得起你父亲打下的基业吗!”
“此话我已于半月前回答过侯爷。副都统跟随我父征战数十年,论行军用兵之道,便连我父也曾甘拜下风。萧家军令严明,我父身死,副都统全权掌管一切,莫有不从,况且有敬云拳这一无往之刃,萧家军必然永立不败之地!”
应长望平淡道:“我去西南除了二将惑乱军心,并无任何益处。不知侯爷为何屡屡劝说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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