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殿。
东方月思虑了良久才回了身,道出了他今日的疑问,“皇上他……师傅,他还可以撑多久。”
李英抬眸看着他,脸上带了一丝忧伤,“若是过了正旦节还如此……”
东方月好似是看出他眼神里的忧虑,他抬了头,没听他讲完,望着远处的城楼叹了一句,“春要来了,望他还可以赏一赏那春色。”
李英没回话,却听他又道,“师傅可以让皇上醒来的,对吗?”
东方月说完微笑着瞧了他一眼,袖袍一甩,没了人。
李英站在那萧瑟的风中,暗暗腹诽,除了会找事像小时候,其他都没有小时候惹人。
……
上官明棠被夜羽带着去了监察院述职,因为东方月不在,他自然也没什么事,便坐在那书案前翻起了书卷。
夜羽站在屋前,盯人盯得紧了一些,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被东方月责罚。
东方月出了宫门才想起来今日要去御膳房偷菜的事,被景帝的情绪带动,他也没了心思,便想着先回一趟监察院看看人再带他去醉玉楼里寻上些他爱的。
东方月进了院,便看到夜羽立在那房前,他上前问道:“人呢。”
夜羽回话,“人在屋里。”
东方月又说,“你回府里,给我拿些衣服过来。”
“公子要在那处住?”夜羽问。
“这几日便先不回了。”
夜羽领了命要走,却又被他唤住,他听到东方月说:“若是爹问起,便说我这几日要睡在监察院,公务有些繁杂。”
夜羽点了头,“夜羽明白。”
“对了。”东方月响起了什么又叫住人,说,“去城东那老师傅那里,让人打把短刀送院里来,样式嘛,就与我身上常带着的那把相仿,最后,在那刀柄上刻上我的名字。”
东方月挑开了那门帘,平日里他是不会睡在这处的,即便有职务在身,他也不屑于此处,可今日望见书案前端坐的那人,他却觉得平日里这冷清的屋子无端添了那么几分生气,看着也没那么令人心烦。
东方月悄声地走近,腰间玉佩晃动,却不曾惊扰那沉浸在书卷中的人。
东方月从他手里抽了书卷,放回书案上,问道:“若离,这书中有何,你这般贪恋。”
上官明棠抬了头看他,又伸手去夺他手里的书,“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东方月瞧着人,笑了,说:“我呢,你瞧着我有什么?”
上官明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略作思考状,说:“监察御史大人,丞相之子,虞都皇城里人人想要攀附的世家公子,俊郎不凡,锦衣玉食,自然是惹人钦羡。”
“你只看了这些?”东方月坐在那书案上,低身瞧着人,“可还有其他。”
“其他?”上官明棠说,“那公子栖近些,让若离再仔细瞧瞧。”
东方月面带惊色,而后又笑了,他缓缓慢慢地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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