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他什么也没做,包括他的身份。从小到大,他不过就是所有人的弃子,没人怜他,没人爱他。他活在虞都皇城里,紧靠着与你们的一点情意才支撑到了现在。所以即便他有欺骗,也不过是为了活而已。就像你想攀达顶峰,所以你攀权富贵。顾大哥想要在朝廷,在世家子弟里站稳脚,你们每个人都存了心思,为何不许他有。”
上官明棠说得有些激愤了,但他就想说出来,他现在也是终于明了了东方月那夜的撕心裂肺,一句“人间情爱你们不予我半分,世间疾苦要我尝遍。”他至今还记得,那时不曾感同身受,可如今两人心心相惜,他已知晓了东方月心中的苦,更不想要他再痛一次。
平日里的无所事事,都是夜里的愁眉不展,费尽心思。
在这皇城里,他活得比谁都苦,也确实没人可怜他。
“他不过是想保全东方家,就如同你们心中也有执念一样。”
东方月心中一动,忍不住叫他,“若离,你今日……”
上官明棠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冷声道:“别碰我,听我说完。”
“谁不会有自己的私心,你们可以,名扬就不可以。昔日我对他有误解,如今我们都已和解。他的性子你们不会不知,他不是一个纨绔浪子,他心中有家国,更有黎民百姓。大虞现是乱世之秋,我们需要明君,名扬便是未来的贤明,今日愿站在他身侧,舍生忘死,我亦甘愿。若是你们要阻他的路,那我就披荆斩棘,为他破了这条路。”
东方月看着人,抿唇不语。
他平日里温情脉脉,情话撩拨更是道不尽。可都不同于今日,这是上官明棠给他的心,更是一生厮守的诺言。
这句话一出,他日便是要死守的,若是败了,上官明棠便要随他一起死,脱都脱不了干系。
上官明棠没有停,继续说道:“所以今夜便要做个了断,萧大哥与顾大哥同我们无怨,也不便插手,但你不同。”
他看向颜如玉,说:“你不仅陷害了东方家,还勾结了凉国奸细颠覆大虞朝堂,今夜便不可能放过你。”
“凉国奸党?”公子翊推门而入,漫不经心地道:“若离啊,你说的可是我?”
“就是你。”上官明棠说:“公子翊,我来虞都这么久,想必你早已猜到,为何不来杀我?”
公子翊不紧不慢地说:“你终究要来,我为何还要去寻,等你自己送上门来岂不是更好?”
上官明棠笑得邪气,看着他说:“我该是好好谢谢你了,师傅。”
“救命之恩就不必了,我们两不相欠。”
上官明棠愤怒道:“你害死了我父亲,害死了虎贲十万大军,还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东方黎身上,你觉得是两不相欠?”
公子翊笑出声,说:“不愧是我的好徒儿,猜的不错,那信是我写的,可那又怎样,即便东方黎知晓,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去救,他早就想铲除上官羽,所以他并不冤屈。东方黎也一样要死,他杀我凉国臣民,他们该死,都该死。若不是你们大虞肆意侵扰,我凉国不会灭国。丧亲之痛,亡国之恨,我要你们都尝尽。”
“所以你处心积虑,来到我身边,利用我们所有人,一步一步,想要吞噬大虞?”
“是又怎样,你们的皇帝,如今也是个废物,他想要做明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东方月站起来,将上官明棠护在身后,说:“你想要复国,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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