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雕梁画栋的皇宫好似还是一片祥和,但谁都知道内里已被浊气腐蚀。
魏炎帝不仅未死, 还惩治了叛乱的人, 这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颜如玉未曾想到, 他们计划了几年的局,终究败了,败给了看似废物实际确最狡猾的那个人。
上官明棠与晨风是携军功浩浩荡荡回朝来擒叛贼的, 即便魏炎帝不想认,可终究是几千禁卫军将他从大殿里救了出来。
承德大殿内,皇城朝堂上, 透着股冰冷的气息, 没人看得透紫微帝座上那人眸子里的深沉, 九五之尊的威严肃穆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唇角的尽染的鲜血未擦净, 魏炎帝就这样看着堂下跪着的人,眼底是道不尽的晦暗。
颜如玉还想再挣扎, 他不甘心, 怎么可能。
论才智, 谋略, 武功, 他样样不输人,不过就是想在这朝堂上争得一席之地,可偏偏就有人不想容他。
颜如玉从小地方走出来时发过誓,他是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万众瞩目,“不为卿相,不复入卫。”
景帝在世时, 东方黎最受皇帝青睐,又是皇帝幼时的先生,地位不可撼动。可如今,东方黎已死,再也没有人能阻拦,此时便是绝佳的机会,只要能脱颖而出,便可以留下千古之名。
颜如玉心想着,他还不能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论如何他都要争取,要活着,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颜如玉面目狰狞地看向跪在一旁的上官明棠,嘴里的血气越来越重,他缓缓叩了头,默了片刻,才说:“皇上,微臣不想做无谓的争辩,若是您要怪罪,臣也受着,但今日有一席话不得不讲。”
他抬起头,看向魏炎帝,不紧不慢地说:“如今皇上左有禁卫军,右有上官将军的新兵,皇城内外是御林军,长秋监更是皇上身边最忠心的狗,那您可曾想过,若是禁卫军晨风,与上官明棠和萧逸等人沆瀣一气,那您在这皇城岂不是孤立无援。三名将领,数十万大军,到时听谁的,皇上登基匆匆,虎符未握手中,那是因为景帝早早把虎符予了东方月。如今他东方月不仅没死,还成了这次叛乱的主谋,他们一起密谋逼宫造反啊,皇上,醒醒吧,他们要杀的人是您啊。”
魏炎帝抬头,静静地望向堂下,目光满是鄙夷:“你可知你现在是将死之人,东窗事发还要再诬陷朕的臣子,你是觉得朕愚昧,还会觉得朕听信谗言?”
颜如玉看向端坐帝座上的人,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谗言?到底谁的话真谁的话假,皇上还不能分辨吗?军将在外,不得命令不可回朝,这是人尽皆知的理,仅仅是一夜的功夫,他们又怎会知道皇城大乱,若不是早有预谋,又怎会来得如此快,皇上是天贵之命,得以从奸人手中活下来,那便是要您来惩这些乱臣贼子的,可如今却要奖赏,真是可笑,真是可笑至极啊皇上……”
他嘴角含着血,脸上是恐惧,是怨恨,还有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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