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看着他,猛然想起之前在清河小镇之时,他便有话未曾出口。东方月忽而看向他问:“之前没来得及听你说起,今日便一道说了,爹让你在公子府,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楚溪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觉得不好开口,便递了个眼神过去。
东方月说:“不必顾忌,他们来日都是要与你我共战疆场的人,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此刻营帐中的所有人。”
楚溪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丞相救我一命,便将我安排进了公子府,但我在公子府十年之久,多少也查到了些什么。”楚溪说完抬头看了眼东方月。
东方月低头不语,让他继续说。
“公子府成立之初由武德帝,丞相东方黎,大将军上官羽掌管,武德帝死后便成了东方黎与上官羽,其实并非如此。”楚溪说,“公子府真正地掌舵人一直不是他三人,而是另有其人。”
东方月神色略惊,看着人问:“不是他们,还会是谁?”
“错了,所有人都猜错了,”楚溪轻声叹道,“是定远侯沈弘弼,公子可能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楚溪不紧不慢地说道:“武德帝时与定远侯不睦,才贬了他回江南,事实并非如此,也并非不睦,而是因为信任。定远侯沈弘弼一生赤胆忠诚,从未有二心,武德帝与他冲突为假,不睦为假,贬去江南才是真。公子设想一下,江南道幅员辽阔,若是不派人去镇守,那岂不是让边陲各国都存了心思。皇帝并非不将江南道放在眼里,而是在尝试,尝试江南道能否发展起来。所以,派去的人既不可以太过优异,更不可太过废物。这要派谁去,又是一大问题,东方黎位居相位,朝堂重臣,定然不能放走。上官羽朝廷重将,手握数十万兵权,荀北离虞都最近,可以看着人,若是将人放去江南道,那后果不堪设想。”
东方月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有定远侯沈弘弼是最符合的。昔日朝廷重将,威名远扬,由他镇守江南道最合适不过,既不会让人疑心,更不会让人多虑。”
楚溪说:“没错,所以整个江南道乃至公子府,实际执掌之人只有定远侯一人。公子府的成立名义上是为不愿入仕之人寻得一好去处,可实际,是为了在江南拥兵自立门户,且是皇帝应允的。大胡子知道我们每日都在作何,文弱书生学的是治世谋略,侠义之人练的是刀谱剑法,若说只是为了兴趣,这自然是说不过去。”
“我想,武德帝之时早已想到了淮南王会谋杀景帝篡位,才不得已绕过所有人想了此法。公子未出现之时我们便已然知晓有皇嗣存在,这不是巧合,大家也不是因为有上官公子才愿意追随公子的,之前种种皆是试探,若是公子真是皇嗣,那我们便是与你共战的谋士与将士。”
“楚溪说得对,之前对公子态度不好大胡子先同你致歉,我们只是不确定到底哪个人才是皇嗣,是你还是上官公子,但唯一知道的是,现在上官明棠带着玉龙,我们便要听他的。”
楚溪说:“玉龙是令符,有令在,暗卫皆随。”
东方月说:“之前爹也曾说过,才无论如何都要取来玉龙给我。”
楚溪顿了顿又道:“侯爷之所以一直未说,我想还是因为公子府存了奸人,也未表露身份,但唯一可知的事,侯爷他与武德帝,景帝并非真的不睦。”
夜羽插了话,说,“若公子翊是奸细,那便好说了,他已死,再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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