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瘫坐在他面前,静静地凝视着人,看那双灰暗眸子再次澄亮,他的小狐狸,终于可以释怀了。
察觉到炽烈的目光,上官明棠也回身看着他, 眉眼勾笑,低低地唤了一句:“名扬……”
名震四方天下,扬万事长安之功。
东方月脸色微沉,眼睛晕开一片浓重的柔意。他栖身过来,一只大手箍着他的后颈,缠上红口里的火/热,白衣染血,与漫漫雪色融为一体。
柔软交/缠,滚烫入血。
湿意在眼底染尽,东方月将人放开来,拽着他的手腕带上了马背,缰绳一握,马儿向东奔去。
东方月恣意飞扬,于风中道:“若离,归家了。”
……
骏马踏过积雪,滑过冰面。
泪湿的眼睑被风吹干,上官子煜嗓子已喊哑了,可他仍不想放弃,“郁尘……”
高昂的回声响彻山谷,绵延不绝。
握着缰绳的手已染尽鲜血,他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已经麻木了。直戳心脏的痛,才是令他最痛的。
身后跟着的骑兵不断的喊着他,“将军,将军……赢了,我们胜了。”
子煜一怔不自觉地松了手,人也不甚从马背上滑落,积雪将他掩埋,想要隐回去的眼泪,也终于在这一声“胜利”中,决堤而出。
“我们胜了,你听到了吗?”他哽咽地道出一句,该开心的,可为何还是那么痛,他捂着胸口,心底的剧痛传遍四肢百骸。
“郁尘……你给我听着,我不许你死,你给我回来。”
声音回荡在山谷,没人回应。
“郁尘……”
这两个字已变成他心底的牵念,若是没有思念泛滥,或许就会是不一样的结果,而不是现在,他呼唤万千,不得一声应允。
烫热的泪落在雪面上,融掉周边的冰凉,深深陷下去,就好似郁尘于他,是一汪热潮,无声无息的过来,淹没了他的身子,包括那颗心脏。以致于他总是不自觉地怀念,思慕,也有了贪念。
上官子煜哭晕在了雪地里,厚重的积雪将他掩埋……
城门大开,似乎是为了迎接他们胜利归来。
东方月一路狂奔,直到将军府显在眼前,上官明棠从马上下来,站在府外环视着周围的一切。
什么都未变,再看却已物是人非。
东方月也下马,手搭在他肩膀上,“还有我陪你。”
上官明棠抬眸看着他,却不再那么痛苦了。
一切都痛过来了,日后不会有了。
楚溪迎着两人进府,脚还未踏进门槛,身后便传来了呼救声,“将军他晕倒了快传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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