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沈慕之发现自己被绑在那张大床上,双手和双脚上都被死死地缠上了胶带。穆建本从外面走了进来,发现他醒了,眼底浮现出一丝愉悦。
他坐到床边,用手抬起沈慕之清瘦的下巴:“刚见面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沈慕之冷冷地说:“怎么?连死咒都不怕了?”
穆建本突然笑起来道:“真是天真,你以为我告诉你的话都是真的?我其实杀过人,我还亵渎他们的尸体将录像卖到暗网,那个所谓的死咒也是我在一本旧书上看到后,无聊试试。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中了招,还将你这样的人物引了过来。”
沈慕之问:“你诅咒自己?”
穆建本突然下床走到其中一个冰柜旁边,将里面那具布满黑色尸斑的尸体提了出来,他晃动着尸体的肩膀,歇斯底里地说:“我已经不满足于这种一动不动的玩具,但我又迷恋死亡,那个诅咒可以让我看到那些被怨恨侵蚀的灵魂,它们让我兴奋不已。另外,你别搞错了,我眼中的斑痕只是施咒人的印记,那个诅咒并不能真正的害我。”
沈慕之用一种看可悲蝼蚁的眼神看着穆建本,这让他感到羞耻和愤怒。他将手中的尸体扔到地上,走过去一把掐住沈慕之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不许这样看着我!”
沈慕之脖子被他勒得发青,在快要窒息前,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不是想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吗?”
穆建本闻言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沈慕之咳嗽着继续道:“你就这样杀了我,我也会跟那个人一样腐烂,长满尸斑,一动不动。”
“我我把你炼成一只厉鬼,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待在我身边。”
“你以为厉鬼就这么好炼成?”沈慕之仿佛看着一个傻孩子,“你的工具准备好了吗?阵法画了吗?时辰算了吗?”
穆建本突然被他问懵了,宛如一个好不容易约到女神却搞砸了晚餐的少年,急急忙忙地说:“你等我,我这就去准备。”说完出了房间。
沈慕之见他走了,连忙伸手摸自己的手机,可是包里却空空如也。他被胶带绑住后,能行动的范围太小了,床上的栏杆光滑无比,找不到任何尖利处可以将胶带切断。
突然他发现床头柜上的香水瓶,他灵机一动,用身体去撞击柜子。在失败了几次后,香水瓶终于掉了下去,玻璃瓶身四分五裂。
房间里传来的尸臭和香水混合的味道让他连连反胃,沈慕之一边骂着流年不利一边尝试着用脚趾去抓取玻璃。
正在这时,床下传来“咚”地一声。他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继续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努力地捞着玻璃碎片。
“咚!”
沈慕之停止了动作,屋子里静悄悄的,连床栏杆吱呀的声音也消失了。
隔着厚实的被子,也能感觉到床下的敲击感。沈慕之的脚被什么摸了一下,他迟疑片刻将脚抬起来,发现脚踝处的胶带上有一个黑色的手印。
突然,那只仍然盖着毯子的冰柜里传出气若游丝的喘息声,就好像哭到脱力时发出的声音,沈慕之盯着那白色的丝丝凉气,确信以冰柜的温度,活人是没法呆在里面的。
活人没法呆,那死人呢?
毯子突然掉在地上,玻璃盖自动地往上掀起,就像有一个透明人缓缓地推动一般。与此同时,冰柜里突然伸出一只布满尸斑的手,绘制着粉色彩钻的指甲抠在冰柜表层,将那层铝合金抓出五道深深的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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