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片段七零八落地浮在他脑海中,被一根透明的丝线串着,慢慢合在一起。
这个女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平静得就像刚讲完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
魏楠诀没什么表情:“你不辞辛劳地找我,不会只是为了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我就是柳楚楚。”柳叶说。
魏楠诀心中被一阵天雷轰顶,雷得外焦内嫩,语气平淡中带着嘲讽以及配合疯子演出的坦然:“柳楚楚,你知道纪云峰吧?”
柳楚楚笑道:“纪云峰上的柳楚楚也是我,我可以变成任何模样,只要我愿意。”
魏楠诀无话可说,只能用最伤人的疑问句平静地表示自己的愤怒:“你多少岁了?”
柳楚楚道:“记不清了,一万岁出头吧。”
魏楠诀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只能维持着冷静的形象。他和柳楚楚中必然疯了一个,本来他觉得是柳楚楚疯了,但突然想起沈慕之昏迷时喊着赤咎的情形,魏楠诀瞬间觉得自己也一定是疯了。
他顿了一下:“你为什么在找我。如果我没记错,至今为止我只活了二十六年,应该不是一万多岁的老妖怪。”
柳楚楚笑起来,平凡的脸突然显得妖冶:“你的确不是一万多岁的老妖怪,不过我却找了你一万多年。”
魏楠诀想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心脏打鼓的声音在耳膜中震颤,他感觉到窒息,对柳楚楚即将说的答案感到没来由的恐惧。
“因为你就是赤咎,准确来说你是他的转世。”
荒谬。
这是魏楠诀的第一反应。
柳楚楚说的话在他脑海里分裂成一个个红色的大字,不停地重组再分裂再复制,然后杂糅成一盆天大的狗血,无情地浇到他头上。
如果相信了柳楚楚的话,那他今天早上甚至吃了自己前世的醋。
什么鸡巴玩意。
以克制为人生准则的魏楠诀第一次想带上生殖器官来上一段a。
柳楚楚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淡淡地道:“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把手伸出来。”
魏楠诀半晌没动,咖啡馆外突然响起一声汽车鸣笛,他才回过神来。
柳楚楚掀起自己的袖口,白皙的手臂与他的放在一起,两只手臂上同时出现了一个复杂的花纹,只亮起一瞬,又消失不见。
魏楠诀想把眼珠抠掉,或者天降一场不幸,瞬间失去视力。
然而他已经看见了。
花纹出现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一种刻在魂魄中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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