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凌莫名其妙地听从了他的命令。约莫半个多时辰过去,沈长河才舒了一口气:“好了,过来看看。”
揉了揉发酸的腰,她好奇地凑上前去,然后老脸立时就受宠若惊得红了半边。
宣纸之上,赫然竟是她的画像。沈长河……居然为她做了一幅画像?
李云凌心头猛地一颤,然后就是疯狂地跳了起来,而且越跳越快。沈长河却好似没看见她的大红脸,只是温柔地注视着画像,低声问道:“像么?”
“像……不不,比我好看多了!”李云凌抚着胸口勉强镇定下来。这回她又仔细地看了看这画作,不错,画中女子穿着的正是自己现在身上的黑色军装,脸却比自己更为英气、俊朗,腰畔别着一把黧黑长剑,这倒跟自己不同:毕竟,她从来不用“剑”这种贵族才会使用的文雅武器。只是有一点很是奇怪——
画中的“她”,微微仰着头看向画外的天空,目光柔情似水。李云凌挠了挠头,不得要领地想:自己根本就是个假小子,什么时候眼神这么“柔”过?
……就算是看向公子的时候,她也只会露出饿狼一般贪婪的花痴目光,仅此而已。
她正疑惑着,却听沈长河柔声道:“那么,云凌喜欢这幅画像么?”
“喜欢,特别喜欢!”这次李云凌答得飞快,眼睛几乎放出光来:“请公子赐画!”
“这本就是要送给你的啊。”
“……真的?”她卑微且欣喜若狂地双手接过画像,极为小心地卷了起来放在怀中,一溜烟儿地跑回了自己的住处,待到四下无人时才放心大胆地展开这画作尽情欣赏起来。一连看了三天,居然都没看够,她这诡异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一个不速之客的拜访,才戛然而止。
这次来“拜访”的人是名女子。确切的说,是个容貌极美的混血女人,美得连同为女性的李云凌都看呆了。
于是,本来打算找沈长河闲侃“增进感情”的她悄悄躲在门外,偷听里面的对话。只听那女人道:“长河,妾身这次去大洋国带了些手信,礼轻情意重,希望你不要嫌弃呀。”
沈长河道:“毓秀姐此话怎讲?只要是你带来的礼物,哪里有不珍贵的。”
原来这女人是阁老裴轩的女儿!
李云凌暗暗吃惊——她早就听说过,裴轩的妻子是大洋国人,所以他的女儿也和沈长河一样都是华夷混血。却听裴毓秀语带喜色:“太好了,妾身还怕长河公子不喜欢……”
“姐,”沈长河一本正经地打断她的话:“如今已是共和之制,就不要再自称‘妾身’了。你是裴叔叔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姐姐,我们平等相处就好。”
说得好!李云凌几乎要为他的话鼓掌了。可旋即想起自己叫他公子时他就从未提过平等相处这句话,心里又不由得有些憋闷,又有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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