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业泪眼朦胧地看向他。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位年轻了自己十岁的弟弟身量竟比自己还高半头,加之神情沉静如古井无波,反倒比自己更显成熟,而那双原本妩媚的桃花眼晕出的浅笑,竟让他感到莫名心安——
也许,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回到府上的当晚,萧子业居然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次日清晨刚醒来,就见妻子裴毓秀红着脸坐在他身边,声音里带着些许尚未褪去的(此处和谐),柔柔弱弱地唤了声:“将军。”
昨夜,一向于床笫之事很是冷淡的萧子业竟破天荒地主动要与她同房,这让从大婚以来就备受冷落的裴毓秀深感惊讶。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这位容貌俊秀得有些女性化的丈夫在某方面……堪称勇猛,勇猛得甚至有些可怕。
——他那一身仿佛用不完的精力,压榨得她最后几乎是连连哀求,才得以获得短暂的休息。
瞄了一眼绝色女子略带倦意的羞涩的脸,萧子业眨了眨眼,伸手招呼着她:“毓秀,到本将军这边来。”
裴毓秀顺从地靠了过去,却被他猛地一把搂在怀中,后者拨了下她柔软的长发,笑道:“趁着早膳没做完,我们再大战几个回合,怎么样?”
“将军!你坏死了。”
裴毓秀的脸愈发绯红,一双粉拳轻轻地捶了下他宽阔厚实的(此处和谐),娇嗔道。萧子业于是也不再调笑,而是将她纤细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些,轻声咬着她的耳朵:“阿秀,给我多生几个孩子,我一定会对你们很好的。”
“嗯。”裴毓秀柔柔弱弱地应着。萧子业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却响起通传声:“禀报将军,裴阁老求见。”
“岳父大人啊?让他等等。”萧子业谩声道,语气有些不以为意。通传的人听到这话却仍未退下,而是继续说了下去:“……上京使者也到了,说是奉国府陈大总统之命,彻查沈长河涉嫌通敌叛国一案。”
“……”萧子业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噎得怔了半晌,才沉声道:“知道了,让总统使者在议事厅稍作休息,我马上就到。”
来得真快!
他心里冷笑着,脸上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裴毓秀却有些慌了,纤细修长的手攥紧了他的衣角,睁大了一双浅褐色的深邃眼睛:“将军,他们是要对长河不利么?妾身求你,求你救救长河!”
萧子业轻轻抚摩着她的头发,温声安慰道:“放心吧,长河有我,不会有事。”
庚午之变
“姑娘,姑娘,你小心着!”
何伯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挪着步子到了中庭,抬头仰望着蹲在树上以手作凉棚望向远处的女子,满是担忧地唤了声。
李云凌抻着脖子盯着浩浩荡荡路过围墙的一队人马,目送着他们走得远了,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今早就听人说上京来人了,没想到是真的。”
“也不知少爷……过得好不好。”何伯低眉顺目地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老仆只盼着少爷能早点出来,免得再受那腌臜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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