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客套话在下也说累了,我们谈些别的。”马晋文道:“有个不幸的消息必须告诉你:陈启明部长醒了。你那一枪是穿透伤,体内没有子弹碎片,因此他现在身子虽然仍很虚弱、意识却已然清醒。”
他的身体隔着桌子向前探去,直直地盯着后者那双深不见底的灰绿色的眼睛:“也就是说最迟明天,他就可以亲自监督对你的讯问过程了。”
沈长河挑了挑眉:“为何对我说这些?”
马晋文道:“如果现在不说,等陈部长回来时,将军就算想招认恐怕都来不及了。”
“他不敢这么做。”
“他什么都敢做,也什么都做得出来。”马晋文稍稍提高音量:“沈将军,您亲眼看见他杀人有多利落了,是不是?相信我,对于折磨人这种事他也非常在行。若你一定要等他回来才肯开口,在下……也没办法,只能祝您好运了。”
沈长河注视着对方手里的鞭子,笑了:“你把我像只牲畜一样捆在这里,就为了说这些废话么?”
“砰”的一声响,马晋文一脚踩在了铁椅边缘,皮笑肉不笑道:“沈将军,我想我已经够有诚意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大错特错!你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陈部长!”
随着刷的破空之声响起,沈长河那件料子看起来很不错的上衣被抽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贴着鞭稍飞溅而出,他的身体也本能地剧烈颤抖了一下!马晋文并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紧接着就又是两鞭子抽了下来,力道之大竟将他的衣服直接搅碎、露出大半个胸膛来。
“我真不想这么做的,真的。”马晋文连连摇头,一边从放在墙角边的铁箱子里捡出一把铁钎子放在炉子里,一边耐着性子劝道:“一边是大总统的儿子,一边是你。沈将军,如果你在我这个位子上,你会怎么选?”
“当然是——谁都不得罪了。”沈长河眼见着他举着已被烤到发红的铁钎子走过来,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语气虽然仍很轻松,脸色却陡然变的苍白。
马晋文拖着铁钎子一步一步靠近他,面露为难之色:“您看,您又不愿配合在下的工作,在下又必须给上头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只能暂时委屈沈将军忍一下了。最后问您一遍,愿意现在就招供认罪吗?”
“你不会希望我现在‘招认’的,参事先生。”沈长河抿了抿嘴唇,喉结不可抑止地上下滚动了两下,仍是故作轻松道地笑了笑:“而你接下来要做的这件事,也绝对会让你抱憾终生。”
“也许吧。”
马晋文面无表情地贴身上前,手里的铁钎子高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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