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赞!”陈启明放下手里的枪,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早就听说沈将军在枪支方面堪称专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长河摇了摇头,微笑道:“沈某不才,做什么事都不求甚解——阁下也谬赞了。”
“不不不不!”陈启明连连摆手,高声道:“后起之秀里面,您一向是家父最欣赏的一位!千万别客气,您这边儿请!这些个不懂事的书呆子,国家出资供他们读书不好好读,偏要上街闹事,还挡了沈将军的车驾,您说他们是不是很该死?”
沈长河避而不答,悠然道:“我这个人虽然不喜欢钻研什么东西,但枪法还算一流——举起你的枪,对准我。”
陈启明自然不会这么做。他有些愕然地望向沈长河,讪笑道:“将军莫不是开玩笑的吧?”
没见沈长河有什么动作,下一秒,陈启明就觉腰畔顶着一样冰冷可怖的事物,脸色立刻就白了:“沈将军,你!”
“陈部长,”沈长河微笑着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你若不举枪对准我,我就一枪毙了你。”
“你……你……”陈启明惊惧万分,额头上冷汗涔涔:“你是忽然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就因为刚才那个学生?”
“不错,我就是来替那个无辜的学子向你复仇的。”
“你,你一定不敢这么做的,我可是大总统的儿子——”
扣动扳机的声音响起的一刹那,陈启明终于意识到他真的要杀自己,也终于出于求生本能地掏出枪,子弹擦着沈长河的手背飞了出去,不见踪迹。而沈长河枪里的子弹,也直接贯穿了他的右手手腕、去势未歇地竟又钻进了陈启明的心肺之间!
见陈启明轰然倒地,周围宪警立刻发难要逮捕沈长河,而这个“始作俑者”却用他那只鲜血淋漓的右手举起手里的文件,平静道:“我是西南军政府将军沈长河,也是此次列国联席会议的谈判代表,现在特向你们行使‘临时豁免权’,请让开——”
扫视了一周犹豫着不肯退让的宪警,他轻蔑地笑了笑,又道:“或者,误了国事你们几位能担待得起?”
示众(二)
宪警命人仔仔细细、一字不差地将他的“供述”记录了下来,然后又理所当然地依着程序将写好的供状出示给沈长河,问道:“以上内容可有错漏之处?”
沈长河只略略扫了一眼,摇了摇头。于是宪警又道:“既然沈将军已经认罪服法,就请签字画押吧。”
谁知,他话音刚落,沈长河却猛地抬起头来,一双妖异的绿眸华光闪动:“事实确是如此,但我无罪可认,也无法可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