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河以手扶额:“有什么事,直说。”
“昨天的乌鸦没吵醒将军吧?”李云凌小心翼翼地问。沈长河被她这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咳嗽了半天才缓过劲儿,答得有些勉强:“……什么乌鸦?我睡得很好。”
你就骗人吧!那么严重的黑眼圈难不成是画上去的?
李云凌压抑着翻白眼儿的冲动,当下拱了拱手:“那就当属下白白担心一夜。告辞!”
“慢着。”
两个字就把她拽回了原处。沈长河索性全开了门,道:“今天例会,你也参加。”
“……啊?”李云凌转过身来,指了指自己:“我?一个女人?去参会?那帮老头子们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你若都看不起自己,又指望谁看得起你。”
沈长河态度相当强硬地一把拽起她的手,道:“今天给你出的题不好答,有点儿心理准备。走吧,先吃饭去。”
上午八时,张俭之正如往常一般老妈子一般哄着乱哄哄的文官,一边心急如焚地等着顶头上司来解困。
沈将军准时来了。
来是来了,就是来得姿势不太对:长发散乱,黑袍白衣,前襟大敞,趿拉着一双木屐,要多不拘小节就有多不拘小节。这还不算,他左手还拽着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年轻女人?
“昨日之事,诸位想的如何了?”将那女子按在旁边的座位上,沈长河才迈着两条长腿在主位上落座,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他一说话,底下闹哄哄的众文官反倒出乎意料地安静了下来,就像羊群见到了狼一样,却仍是秦朗那个刺儿头先说了话:“我们想得如何了,对您而言有什么区别?反正将军您也都是独断专行惯了!”
沈长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是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如今言论自由,别说是秦秘书长,就算是只鸡想多叫几声,也是可以的。”
“……”秦朗气得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哼了一声,当即拂袖而去。
“噗嗤。”这么严肃的场合,李云凌还是没忍住先笑出了声。其他文武官员先是一愣,见沈长河没对此加以阻拦,便敞开了纷纷大笑起来!他们早就知道,自家将军向来爱憎分明、得理不饶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顾及对方的面子。
等到笑声渐渐止住,沈长河才扫了一眼在座众人,敛去了刚才那副阴阳怪气玩世不恭的模样,温声道:“大家的意思都和盛将军一致,是么?”
无人应声。于是沈长河转过脸看向一旁看戏的李云凌:“李秘书,你怎么想?”
“……”忽然“被班主任点名”的李云凌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然后才反应过来:“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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