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裴阁老……”
不知怎的,李云凌忽然就忍不住落泪了。这段时间对于毫无从政经验的她而言,实在是太难熬了、难熬到她几乎精神崩溃;而沈长河的“困于敌国、生死未卜”这件事,对她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她一边抹着泪,一边抽噎着问:“他,他……会不会真的……”
“唉!”裴轩再次重重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本以为你是个跟主君一样有魄力有主见的女人,怎么也如此脆弱怯懦!现在是哭哭啼啼担心将军死活的时候吗?他录像里那些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么!将军真是看错你了!”
“阁老,俭之,”终于,李云凌咬了咬牙,抬起头直视他道:“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我知道该怎么做,将军已经给我答案了。”
她缓缓展开手中的信纸:“徐副司令说,将军有句话要她转达给我。这句话的含义只有我和他知道,其中典故我不赘言,两位只需知道一件事就够了——”
“他要我们把他当做弃子,以保西南为第一要务……哪怕他还没死,为了避免高昌把他当做要挟军政府的把柄,我们都必须以大局为重。”
以大局为重的意思,就是把可能还活着的人当成死人看待,接下来所有的决策都不再将保证他的安全作为考虑因素:亦即,彻底任由敌国随意处置他了。
与此同时,上京国府。
总统陈武对着桌子上摊开的各种奏报眉头紧锁。西南军政府的消息他一直都关注着,也完全没想到高昌竟真的用诡计对沈长河下了手。
至今为止,只有西南军政府承认了沈长河遇险一事,高昌那边却没有丝毫反应;更加奇怪的是,滇军并没有因为群龙无首而陷入混乱不战自溃,反而推举出陆子峰、周影二人为指挥官,接管了军事指挥权。
按理来说,以国府一直以来的大政方针,此刻正是收回西南的大好机会——可问题是,现在全国深陷于疫情水深火热之中的民众都因为沈长河录像中的那一席话而重新燃起了希望,对于现在的百姓而言,他将来有可能就是救世主,国府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有别的动作?
更何况,世界两大强国对西南战事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此时万一滇军扛不住高昌的进攻,别说西南收不回来,西北的广大国土都有可能丢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