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
阿尔伯兹听不懂他说的话,因为他说的根本就不是波斯语,而是另一种从未听过的语言。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他听不懂自己的语言,于是临时换了波斯语:“走,不要再来了。”
他的波斯语说的非常蹩脚,显然是现学现卖,阿尔伯兹简直听都听不懂;不过,结合他此时冰冷到家的语气,意思也并不难猜。阿尔伯兹嘻嘻笑道:“原来你不是哑巴!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哪里人呀?”
“我听不懂。”
只说了这么一句,男人就阖上了双眼,再也不发一言。阿尔伯兹意识到自己是被下了逐客令,不过他并不气馁,反而再接再厉迎难而上:“那我教你!”
一边说着,他一边笑嘻嘻地伸手去摸男人的睫毛。在西域,人们的眉毛、睫毛都很浓密,但眼前之人的睫毛实在太长了,长得能从那碍事的面具下面戳出来一大半。阿尔伯兹于是又问:“叔叔,你刚才说的是中原话,对不对?”
见男人重新睁开双眼,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阿尔伯兹便解释道:“我娘是秦人啦,以前听她讲过汉话,不过她没教我,所以我不会汉语。这样好不好,我教叔叔说波斯语,叔叔教我汉语呗?”
他话唠地说了一大堆,不过男人注意到的是他的第一句话“我娘是秦人”,这一句他还是听的得懂的。阿尔伯兹挠了挠头:“对了,叔叔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阿尔伯兹。”
男人垂下眼帘:“我忘了。”
“……”也对,从这家人搬来的时候起,长腿叔叔就不太像正常人,失忆这种事也在情理之中。阿尔伯兹自动忽略了他这句话,皮猴子一样爬上爬下,最后还要摘他的面具——
“夫君。”
一声女人的呼唤从不远处传来,阿尔伯兹扭头一看,却是男人的小老婆走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呀。”
阿尔伯兹本能地有些害怕这个女人,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女人没管他,而是转过头去对着正襟危坐的男人道:“夫君,你是不是恢复意识了?”
一片沉默。于是女人执起他瘦到骨节毕现的右手,轻轻揉了揉:“别生阿姐的气了,好吗?她带走你的时候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是谁?”
男人终于开了尊口,可这三个字却把女人给吓到了。她难以置信地退了半步,指着自己的脸:“我是玲奈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脑海中猛地蹦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你……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男人从善如流地问道:“我是谁?”
“……”伊藤玲奈头痛地捂住了额头。男人似乎看不懂她的表情,又追问了一句:“我动不了,怎么回事?”
当然是阿姐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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