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西南滇军不是战无不胜么?”陈锡宁皱起眉头,反问道:“据我所知,沈将军当年孤军深入高昌、都能打得高昌皇帝赔款求和,怎么现在倾全境之力反击东瀛侵略就不行了?”
“高昌与东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东瀛已是仅次于大洋国的世界第二强国。”沈长河摇了摇头,道:“总统想必也亲眼目睹了关原军战力之强悍、装备之精良,所以才会有撤往西南避其锋芒之举。既然如此,您也应当理解沈某这些年来并未主动出击的苦衷……”
“沈将军。”
陈锡宁眯起眼睛,俊朗的脸上表情逐渐森然:“照你所说,我这个做总统的就该眼睁睁看着国土沦丧、人民生灵涂炭?你‘养精蓄锐’了这些年,我睁只眼闭只眼没指责过你什么,可如今东瀛人已经把枪*口顶在我们脑门儿上了,你还想躲?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停顿片刻,他又恶声恶气地笑道:“至于你说的什么物资补给,什么滇南公路,西南军政府这些年来没打过败仗,怎么连条小小的公路都保不住?!这是你的错误,不是国府的,更不是我的错!既知如此,你不去尽力弥补却向我诉苦?现在是谈困难的时候吗?已经要亡国了!”
“……”
沈长河沉默地听他连珠炮似地发泄完情绪,才叹息一声:“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沈某听从总统指令就是。只不过,这场战事将异常艰难、持久,望总统准许沈某在战场上自行其是,不受后方牵制。”
“你自己的军队当然是你做主!”
陈锡宁激动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把握住他清瘦修长的右手:“老弟尽管放一万个心,不光是你的军队,就连我的军队也可以归你调度指挥——只要能打胜仗,这些都不在话下!”
生死存亡之战(一)
流亡总统陈锡宁对着病弱的西南将军大发了一通脾气,自以为把他驯服了,心里十分畅快淋漓。可惜他没看到,沈长河一出大门,唯唯诺诺的表情就消失了。
——他坐在轿车里面,扭过头去回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总统府,左边嘴角微微上扬,是个很轻蔑的冷笑。
走进会议室之时,滇军三十名主要将领都已到齐。沈长河进来之时,这些年轻军官立刻齐刷刷起立站成两列,军礼敬成了一道凛冽的风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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