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怔了怔,才拧着眉头训斥道:“放肆!这里是军事法庭,岂容你一介罪犯质问司法机关!”
“我是在为自己做辩护,当然有权对你提出质询。”沈长河悠然道:“而且,在法庭作出正式宣判之前,我只是嫌疑人而非罪犯,希望您不要再犯类似的低级错误。”
声线陡然一降,近乎斩钉截铁的:“现在,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们还有别的证据要用于指控我吗?”
检察官决定不理他,转而看向法官:“既然被告已经认罪了,请法庭立刻宣判!”
“最后陈述环节还没进行,检察官先生是想公然无视法定程序么?”沈长河立刻截口:“你不正面回答,依据诉讼程序法第三十一条,就视为你默认了我的说法。既然如此,我就针对你们指控我加入新党犯下叛国罪这一项向法庭做出陈述。”
“首先,我认可检方向法庭出示全部证据的真实性:那些与新党之间来往的信笺和电文,都是真的。并且我也承认,我不但加入了新党,而且目前已经是新党理事会成员之一;换言之,我是新党的高级干部。”
什么?!
这回不但国内外记者们感到惊讶,就连陈锡宁本人都震惊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了,一时之间闪光灯此起彼伏亮个不停,庭审现场瞬间成了新闻发布会。沈长河继续说了下去:“检方指控我犯下叛国罪的证据,就是我所述以上事实。可是请问法官先生,也请问在场的诸位,一个标榜着共和与民*主的国家会公然宣布在*野党为乱党、从而将所有加入这个党派的人都定为叛国者吗?不会。只有三十几年前覆灭的燕王朝这种专*制*独*裁*的政*权才会这么做!这条法律本身就是错误的,是倒行逆施的历史糟粕,因为在如今世界上任何一个共和制国家里,都绝不会有这种荒唐的规定!”
“当然,我知道法庭并非立法机关,提出这样的质疑没有任何作用,因此,在当今大秦的法律框架之下,我确实是有罪的。然而,我个人从未有过任何背叛国家之举,这同样也是不争的事实;甚至正好相反,我热爱这个伟大的国家,热爱这个可敬的民族——哪怕时至今日,它仍处于多灾多难与水深火热的困境之中。”
“武州会战以来,我作为前线总指挥亲眼见证了我们的军人、百姓所展现出来的勇于牺牲和誓死抗争的大无畏精神,这让我感到非常的震撼,同时也深受感动和鼓舞。诸位国内外同仁可能不了解,武州会战期间我们秦国的将士所打赢的是怎样的一场战争。那是一场理论上绝不可能取得胜利的战役!”
“诺亚要塞保卫战中,东瀛派遣军违背国际法、悍然发动了毒气战。大量人工制成的毒气钻入要塞之中,致使很多将士在极度的痛苦中丧生。”说着,他艰难地用右手手指捏着袖口,用力扯下自己的左半边袖子,露出里面仍未愈合的、溃烂发白的大片疮口,看得在场皆尽倒吸一口凉气,瞬间众人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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