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又问沈长河:“请被告如实回答法庭,控方所称三千万两白银下落不明一事,是否属实?”
这一瞬间,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在等沈长河的回答;而在不算太长的沉默过后,他也终于亲口给出了最后的答案:
“是。”
“叛国者”公审(六)
“是”字一出,举世皆惊。在检方所出示的证据如此苍白匮乏的情况下,沈长河居然这么轻易地承认了——
承认这个事实意味着什么,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十分清楚。台下的陈锡宁及其同党简直欣喜若狂,而列国记者们则兴奋地像是磕了药:毕竟,这位前西南将军兼百年难遇的政治及军事天才、多次救秦国于危亡之际的“英雄”,竟然也逃不过晚节不保的魔咒。
……更何况,还是因为经济问题“晚节不保”。这简直是太可悲、可叹、可耻了!
纷纷议论声中,法官又问:“这笔开支用在什么地方?”
“我记不得了。”
法官低头翻阅着案卷,一边漫不经心道:“根据检方提交的证据显示,你担任西南将军期间一手遮天,所有支出都需经你同意才能通过,怎么可能记不得呢?”
沈长河笑容不变,谩声答道:“法官先生既然知道我曾‘一手遮天’,那我这么多年来手里经过那么多笔款项流水,怎么可能每一笔都记得清啊?”
他这阴阳怪气却合情合理的反驳,使得不少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场面一下子就变得不严肃了。法官又是一敲法槌,终于被气得也发了火:“肃静!被告,你再这般出言无状,本庭就将视为你认罪态度恶劣,并酌情加重对你的量刑!”
沈长河“哦”了一声,语气满不在乎:“我无所谓,您请自便。”
“……”法官懵了。这人是破罐子破摔了?
他这边正疑惑着,却听沈长河悠然道:“你们到现在都不敢说清楚这账本是怎么来的,凭借着这么个莫须有的证据加上几个临时群演的所谓‘证言’就想把贪赃枉法的罪名强加于我头上,我便如你们所愿!无论叛国罪还是贪污罪或是别的什么,你们想安多少罪名就安多少罪名,我绝对不会再为自己辩解;无论是西南军政府的将军位子还是军政大权、广袤国土,甚至我自己这条命,只要维新政府想要,我就一定拱手奉上——怎么样,台上的检察官先生和法官先生,你们两位可还满意?台下的总统大人,可还满意?”
“沈长河你穷途末路、狗急跳墙,竟敢污蔑共和国大总统,岂有此理!”陈锡宁没什么反应,反倒是袁修先气得跳了起来:“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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