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河神色如常,唯独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提防北境基辅罗斯帝国,勿与之为敌,但也不可一味盲信。其国薄情寡义、好勇斗狠,觊觎我大秦国土久矣。其国不可信,亦不可友之。”
嬴风留给他的遗书里,曾对基辅罗斯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当时他还不信,如今看来,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大洋国虽然一直在干预秦国内政,但它的目的顶多就是向维新政府要些特权罢了;可基辅罗斯却截然不同,它从一开始就对秦国北部地区的广袤领土垂涎欲滴,如今趁着秦国国难当头,终于露出了獠牙!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斩钉截铁地甩下这一句话,沈长河站起身来,决绝地转身向外走去。安德烈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强硬,当即也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威胁道:“如果将军阁下拒绝答应这一条件,就不止是借不到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亚历山大元帅将有理由认为你们西南军政府不值得合作,转而与陈锡宁总统或者韩清主席合作!到那时,阁下恐怕悔之晚矣!”
“秦人同东瀛浴血奋战几十年都没交出去的土地,贵国一纸条约就想不劳而获,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沈长河停住脚步,却并没有回过头来,语气平和:“请转告亚历山大元帅,国土问题乃是原则问题,沈某无法做出妥协。”
“你会后悔的!”
安德烈气急败坏的怒吼成了无意义的背景音,因为这次沈长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秘书长张俭之哭丧着脸劝道:“将军,现在我们孤军奋战内外交困,急需友邦的支援!这个节骨眼儿上惹怒基辅罗斯,是不是……更何况,新党那边您与韩清分庭抗礼,如果基辅罗斯倒向韩清一方,后果不堪设想!”
沈长河沉默半晌,忽然问道:“有烟么?”
“……”张俭之只得把一肚子疑惑压回去,老老实实地替他点上了烟。在他的印象中,沈长河非常喜欢烟和酒这两样——他把它们称为“男人最忠实的朋友”;然而他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这大概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一直都很糟糕,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现在……
看着烟雾袅袅中那张无可挑剔的美丽容颜,张俭之有些恍惚。恍惚之中,有只修长的手递到他眼前,打火机就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你也来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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