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件事啊。”沈长河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对了,听说前几日小高向你求婚了,恭喜呀。”
他的语气十分真诚:“我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
然而谢忱舟面容上却没有任何喜色。她没有接着目前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将军,我……可不可以知道,您和李云凌之间的故事?”
她早就做好了被沈长河拒绝甚至训斥的准备——李云凌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也是他的逆鳞,至今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然而她所预想的一切却都没有发生,因为沈长河只是迟疑了不到三秒,便平静地吐出一个字来:“好。”
他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浮上一层浅淡到几不可察的怀念:“我与她的初见,是在十四年前了……”
沈长河并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他只是简洁明了地把李云凌生前与他共度的那些年中、比较重要的事件平铺直叙地讲了一遍,听在谢忱舟耳中不像故事,反倒像是“纪录片”。
“……那么,您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听完“故事”的谢忱舟敏锐地发问道,带着十二分的不甘心。沈长河似是根本没察觉到她这怪异的情绪变化一般,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也是,感情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正如她自己一样:她是何时开始爱上沈长河、以至于不惜彻底毁了他的,就连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可她就是不甘心!
“她已经死了,而且死了七八年了。”良久的沉默过后,谢忱舟才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道:“将军,人死不可复生,我能理解您‘念旧’的心理,可是活着的人更重要,不是吗?”
这话就相当“大逆不道”了。毕竟,她曾是他的义女,无论如何都不该对曾经的义父的私生活指手画脚。谢忱舟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沈长河容忍的底线上跳舞、一个不留神就可能将他骨子里的暴戾之气引发出来——
沈长河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之所以很少在外人面前发火,不过是碍于对他自己在修养上的严格要求以及“好面子”罢了。
尴尬至极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沈长河才微微笑了笑,道:“你想表达什么。”
并非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很明显,他在明知故问。谢忱舟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可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无论您如何看待我、憎恶我甚至恨我,我对您的爱都永远不会变。将军,你不该连问都不问我一句,就把高宸塞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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