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众国五十二年,谢忱舟卸任大总统一职后,因醉心道法拜入青城山道门之中,摒弃世俗,遁出红尘。谢氏一生未曾婚配,无子无女,然其于大秦有立国之功,于本土宗教、哲学也有颇多著述,后世尊称其为“秦国史上第一位女政*治*家、哲学家”。在民间,其已可与沈氏齐名。
合众国八十三年十二月,青城山中。年迈的女道士捧着一本厚厚的经书,对着门外的漫天大雪微微抬起头来,才发现昏花的老眼再也看不清远处的风景了。叹了口气,她正打算和衣而眠,却听见外面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女道士愣了愣,木然地念叨着“谁呀”,一边推开了门。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她却彻底傻在了原地——
墨发如瀑,绿眸似水,精灵一般美丽而年轻的男人身着一袭雪白大氅。男人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来:“小舟。”
“将军,将军……长河……沈长河!”
七十岁的谢忱舟用力地揉了揉双眼,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不断向下流了出来。她近乎痴狂地念着他的名字,像少女一般扑进了他的怀中,放声痛哭;最后哭够了,哭累了,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她沉沉地阖上了双眼。
第二天清晨,前来请安做早课的年轻道士们发现,她们德高望重的玉清真人倒在了雪地之中,面容惨白、嘴角还挂着幸福的微笑,却也早已没了气息。
——终——
久别重逢
西元二千五百七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星期五。
上京市郊的一座居民楼里,某间小而干净的住户。床头的闹铃响了第十遍之后,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啪”地按断了它,紧接着,一个顶着鸟窝式乱发的男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起来,长手长脚地踩着拖鞋下了床。一边打着哈欠皱着眉,他一边取来盥洗室里的牙刷、毛巾,随便用冷水解决了洗漱问题,把头发梳直了随便扎了个马尾,对着镜子里一双灰绿色的眼睛叹了口气,把手伸向镜子下方抽屉里:
“老不死的大不同,半夜起来涂口红,涂完口红戴美瞳,穿上女装吓儿童……”
嘴里哼着难听的调子,男人熟练地取出两片隐形眼镜戴了上去,绿色的虹膜瞬间就变成了深棕色。他又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随便披了件白大褂之后又穿了件防冻的外套,搓着手就走下楼去。
“呦,沈医生,这么早就上班啦?”卖煎饼果子、大饼鸡蛋的小贩儿热情地冲他打着招呼。男人接过热腾腾的大饼鸡蛋,毫无形象地咬了一大口,就着脸上沾着的油星儿嘿嘿一笑:“没办法,打工人打工魂,不打工就得饿死啊。”
小贩儿也乐了:“我说沈医生,你这模样还打什么工?去参加电视选秀当个偶像明星啥的,那不挣得瓢满钵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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