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目光齐刷刷瞟向回春堂,低声道:“连回春堂都没躲过去,看来这回事儿可挺大。”
“行了行了,你没看街上军爷还没撤,连北府官爷都下来跟着搜查呢。这事儿啊还没完呢。”
“可也是。嘿,你瞧那边那个,都笑了半天了,我茶都喝两壶了,你说他也不嫌累得慌。”
那人端着手道:“我看八成是疯了。”
长孙恪在那狂笑不止的人前面勒住马,探手搭上那人脉搏,眼皮微微一颤,果然是中了七步笑,且毒素已渐渐消退,中毒时间约莫在一个时辰前。
他骑马继续往前,又见有人发癫大笑,家人正手忙脚乱的将他送到医馆去。附近医馆已收入几个类似的病患,大夫愁眉不展,束手无策。
直追到西城门外,便再不见什么线索。
那些人带卫昭出了城。一者,他们去了小西山。二者,他们在附近的村子。三者,他们去了外地。如此一来,便如大海捞针。
长孙恪唇角紧绷,盛京城水运发达,来往大半都走船运。如果他们要去外地,当走水路最为便捷。
城门寅时开,此时已是午时三刻。按照那几人中毒的时间推算,卫昭路过清水街撒下毒粉至第一人中毒,当是在一个时辰前。而由那处到西城门,步行约两刻,乘车则需节省一半时间。
长孙恪随即问守门军士:“午时初前后时间,从此门出城的车,不吝贵贱,有几辆?”
军士恭声答道:“小人午时初轮值,此前在前面不远处的茶水摊吃茶,正往城门处看热闹。到轮值前刚好喝完一盏茶,由此经过马车十七辆,牛车四辆。轮值后约一盏茶功夫,大概经过马车四辆,牛车三辆。如今清明将至,时节正好,不少人都到城外去赏玩,车马自然也比平日多了些。”
盛京城管制严格,城门处车马与步行者分两列而行,分别查验。守门军士职责便是把守城门,天长日久的也自然养成一种计数的习惯。即便不是刻意去计,经过的车马也会自然而然的印在脑中。
“可有发现特别之处?”
守门军士想了想,说道:“倒也无甚特别的,只是排队等待入城的人中不知何故,突然有人发癫大笑。那时小人才换值,正与下值的同僚说道适才路过的十一辆马车……”
“十一辆?”
“是,这十一辆车都是同一府上的,个顶个的豪奢。就连小厮都趾高气昂的。盛京繁华,贵人无数。似这般张扬的,除了冯府的人,小人倒还头一次见。哦,也不是。春节过后小人还见过一回,不知是城里哪家的亲眷从外州回来,那排场也是顶气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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