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李淮便将陆鼎叫进了宫。
陆鼎看过密折,当即大惊失色,颤抖着道:“若密折所言属实,朔北危矣。”
李淮却道:“不只朔北。”
他起身走到舆图前,指着宁州,朔北,淮中三地,道:“三方若联手,齐国自西北至东北则全面失陷。褚家,卫家,韩家,皆为将门世家,三家兵马强盛,只怕难以抵挡。”
李淮叹了口气,道:“卫儒当年救下慕容氏遗孤,想来早在那时便已生了这般心思。”
陆鼎则道:“却也未必。卫儒纯孝,若真有起兵造反之意,断不会留下卫老太君在京。”
李淮却心思一动:“卫昭还未归来?”
陆鼎摇头。
李淮沉下眸子:“朕倒是想起来了,听说前些日子侯府世子夫人带着她那小闺女回黎阳秦氏去了。”
陆鼎沉吟片刻:“皇上的意思是卫家早有准备?”
李淮道:“不可不防。韩庆已反,卫儒亦不能留。只是北狄犯关,若朔北生乱,只怕江山不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北狄侵入我齐国疆土。”
不入齐国疆土,却没说不入北燕之地。
陆鼎想了想道:“此事干系重大,还请皇上慎重考虑。”
“朕有今日,多有赖相爷。此事还需相爷从中出力,也替朕出出主意才是。”
陆鼎忙躬身道:“皇上谬赞了。臣食君之禄,理当为君分忧。”
李淮晃了晃手腕,沉声道:“卫家不仁,也休怪朕不义了。吩咐下去,着礼部和鸿胪寺好生款待东越来使。”
说起这个,陆鼎又道:“臣以为东越这时遣使未免太过巧合,又点名求娶长乐公主,这不是,这不是……嗨,谁人不知长乐公主乃皇上的心尖宠,如何能嫁到那等野蛮之地去。依臣看,那东越使者就该好好晾着。”
李淮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相爷竟也使上小性子了。总归国事是国事,家事再重,也重不过国事。”
陆鼎一听这话音儿,便心中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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