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只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
“为何?”
秦玉笙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这个问题,他指了指内室,道:“三公子快些洗漱吧,有什么话稍后再说不迟。我会派人去街上打探您两个侍卫的下落。”
卫昭见他不愿说,也只好作罢。
连日急行赶路,回京又碰上埋伏,卫昭只觉身心俱疲。秦玉笙颇懂些药理,在浴桶里搁了药包,药效上来后,卫昭有些昏昏欲睡。
再醒来时天色已暗了下来,他伸了个懒腰,只觉白日里的疲惫一扫而光。水微微有些冷了,他抱着肩膀从浴桶出来,匆匆擦了身子,换上干净的里衣。
推开门,初冬夜里干净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使人精神一振。
秦玉笙站在月下,婉转的嗓音在寂寂夜里颇显冷清,卫昭听他唱道:“……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
他仰头看着半掩在云翳之下的弯月,周边零星点缀着几颗残星。
一曲毕,卫昭好久方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拍掌叹道:“太久不听玉笙唱曲儿了,一时竟失了态。”
秦玉笙收了势,笑道:“三公子这是入了戏了。”
卫昭便道:“这也是玉笙的本事。”
说话间,院门被敲响,卫昭忙噤了声。
秦玉笙听了听,敲门声三急两缓,便道:“是自己人。”
秦玉笙开了院门,将人引到正厅,卫昭一瞧,见来人竟是蒋四。
“你们怎么会认识的?”
蒋四叹了口气道:“我们老大离京后,雁行堂还如往常一般运作,只是不知哪里暴露了,前不久突然有一伙人直捣夕水街老巢,手段狠辣,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孟三哥也受了重伤,现下正在曹爷府上养着呢。这还多亏了秦公子帮忙,不然我们几个都得去见阎王了。”
秦玉笙道:“事发突然。我也只是听二爷提过三公子似乎同雁行堂关系匪浅,且我也见过几次蒋四哥往侯府去,所以当时也没多想,便帮了一把。”
卫昭蹙眉:“雁行堂的弟兄一向低调谨慎,你们可知是何人动手,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什么帮派?”
蒋四道:“来人训练有素,出手狠毒,不像帮派,倒更像贵族豢养的暗人。我们怀疑这些人是冲着我们老大来的。”
卫昭嚯地站起身:“长孙恪!他近来可有消息传回?”
蒋四道:“雁行堂出事前不久,老大下达任务,让我们盯着崔家,之后便没什么消息了。”
“崔家?”
蒋四点头:“老大似乎在南梁查到了什么线索同崔家有关。”
秦玉笙道:“三公子怀疑是崔家顺藤摸瓜反查到了雁行堂?”
卫昭想了想,道:“孟三哥和蒋四哥功夫都不低,连孟三哥都受了重伤,说明来人实力更强。我白日入城时并未见到任何雁行堂的兄弟,说明那些人事后仍在进行清剿,使得雁行堂的弟兄们不敢露面。崔家恐怕还没有这样的力量。如果是冲着恪来的,我猜或许是宫里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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