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瞿顺着夏清许脚尖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七十岁的老人坐在了窗边,正弯着眼睛看着他们。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极其俊朗的,岁月虽然在他的脸上留下不少痕迹,但却并没有苛待,甚至可以让人想象出他年轻时的容貌。
像是一个Ala。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林瞿无声地说道。
你是有鉴A雷达吗。夏清许回道。
“我们先开始吧,他这人总是这样。现在指不定在哪里发呆呢。”那个男人说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并不难听,语气里还带了一点温柔,应该是一个和蔼的长者。
两人拉开椅子坐下,把折纸的材料放在了桌子中央,老人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摸了一张,贴在桌上抚了抚,“我高中的时候,为了追一个喜欢的ega折了九百九十九只千纸鹤作为他的生日礼物……”
林瞿笑着,很给面子的接了话,“那后来您追到了吗?”
老人挺起了胸,仰着下颚,像是一只倨傲的猫儿,“我吴某人追人,从来就没有追不到的道理。”
“我也是。”林瞿说道。
夏清许瞟了他一眼,发现近来林瞿似乎越来越厚颜无耻了,什么话都好意思往外蹦。
他戏谑地问道:“林某人总共追了几个啊,战无不胜?”
“小伙子不敢嘴快,对象的醋坛子都翻了。”老人哈哈大笑,将折好的千纸鹤放在了桌子中央,“我从前最怕对象吃醋,他那个脾气,难哄得很。”
林瞿趁着老人正低头准备第二只千纸鹤,凑到夏清许的耳旁轻声说道:“你不是知道吗,就你一个。”
说完,就坐直了身,问:“后来怎么哄的?”
大概是上了年纪,许多事情都已经记得不太真切,老人放空了眼神思考了一会,然后才说道:“我跑了半个城去给他买他最喜欢吃的核桃酥。”
“那明个我也去跑半个城给他买一锅水煮鱼。”
夏清许瞟了他一眼,“等你回来鱼都凉了,我还吃什么?”
林瞿没有说话。
“护工去找的那个就是您的爱人吗?”夏清许手指灵巧地动作着,几秒钟后,手上多出了一朵红色的纸玫瑰,他面色平淡地把玫瑰放在了林瞿的手边,转而去拿下一张纸。
“不是。”老人否认,“我的爱人已经走了二十年啦。”
夏清许的动作顿了一下,“抱歉。”
“没事。”老人笑着说,眼角都挤出了几条深深的纹路,“生老病死都是人间常事,到了我这个年纪,早就看淡了。小徐去找的是我兄弟,我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走的这么多年几乎都是他陪着我,都快称得上是相依为命了。”
“这样。”林瞿附和道,“你们感情真好。”
“那可不得好吗。”老人说,“谁叫我俩都是光棍一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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