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调水温的时候,也好巧不巧地小手一抖,淋浴头的冲出地水直直地溅落在柳闻归的身上,把他胸膛一下的衣物都打得湿漉漉的。
罪魁祸首还是一脸无辜模样,眨着一双卡姿兰大眼就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柳闻归手上一动,险些就想掐出个水诀来。
可手方才抬起,就转了个目的地去拽起衣角,先脱去了半湿的单衣。
柳闻归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他的肌肉线条流畅分明,像是工匠细细雕刻下的工艺品,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他的肤色并不深,反而还比戚临的要白上几分。
戚临的目光顺着柳闻归的胸膛一路向下,对方也毫不遮掩地大方任看。他接过戚临手中的淋浴头,语气平淡地说:“水压开太大并不舒服,转到这个位置就差不多了。”
因着位置的变动,呈现在戚临眼前的则变成了柳闻归的背影。不得不说的是,他的身材可当真比那副皮囊漂亮多了,微微凸起的肩胛骨像是蝴蝶的翅膀,后腰上的腰窝若隐若现。
男子中有腰窝的倒是并不多见,至少戚临就没见过。
也不知该感叹一句上天恩赐,还是暴殄天物。他又起了恶劣的作弄心思,将视线从柳闻归的背上扯下,上手就在他的手臂上摸了一把,调侃道:“练得不错。”
后者被他突如其来的触碰给搞得一个激灵,拿着淋浴头的手都不由地颤了一下,差点又把水洒到了自己的身上。
柳闻归皱起了眉,嘴也张开了一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戚临在心里暗自想象,也不知怎么的心里都冒出了一个声音,是柳闻归指着他大骂“登徒子”和“魔皇自重”。这个想法一出,几乎都要把他自己给逗乐了去。
然而柳闻归把喷头往戚临手里一塞,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是说了一句:“衣服我放在外面了。”
做了大几百年颜控的魔皇戚临,突然间就觉得眼前的这个剑修有那么一点的可爱。
但这个念头也仅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掐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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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临出来的时候,柳闻归已经给他铺好了床。他本以为睡了这么多年,自己肯定是再睡不下去的。结果却没有想到,他才一沾床,就眼皮打架,睡死过去。
大概是这个床太过柔软,催得体内的睡虫蠢蠢欲动,发了狂似的席卷而来。
他又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似乎比以往的都要真切。
梦里的他站在一条山道上,青石铺就的台阶一路延伸,笔直地不知通向何方天际。周遭是绿意盎然的山林,草木森森树间雾气缭绕,平添了几分隐秘之感。
他一步一步地踏在石阶上,越往上走,林间绿意越淡,直至一座石制拱门前,不论是浅绿、灰绿、墨绿全都被一片白雪皑皑所取代。那是终年不退的雪,多年不曾有过别的色彩的白。
石门前站着几个白衣修士,有些甚至发染霜色,几乎要与这层层白雪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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