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的风以他为中心向外荡开,山谷之间碧浪翻滚,碎石触上剑身的那一瞬便被一种温柔的力道弹了开去,溜溜地滚了好远。
风止。
柳闻归撑着巨石站起身。
他手上捏了个术法,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汗液,与被汗浸湿的衣物。然后,缓缓地向来时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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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临在石碑旁坐了约有一个小时,叼在嘴中的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能落到地上。
他的头靠在石碑上,后脑的那片头发已经乱成一团。他的目光飘忽着落在远处的山壁之上,眸光悠悠,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也许是先前钟情的那番话对他“打击”,教他一时半会没有缓过来。
柳闻归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他不再压抑着脚步声,鞋底与铺开的绿草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走到戚临的身边站定,任自己在他身上投下一道阴影。
戚临迟钝地偏过头,吐掉了那根狗尾巴草,说道:“它不愿意和我走。”
它指的自然是青霜。
待钟情的残魂消散之后,戚临走上前去握起青霜的剑柄,然而等待他的却是源自于灵剑本身的排斥。剑上的灵力灼伤了他的手,比先前胡念的那根棍子还要疼上好几分。
戚临无奈地松了手,却不敢再次尝试了。
钟情都说了那番话,青霜不认他倒也在情理之中。可他就是过不去,他怎么能这般的无情,连最后的几分念想都不愿给他?还是当真以为自己会折断了他最心爱的佩剑去报复他?
“去剑庐再挑一把灵剑吧。”柳闻归生硬地说。
戚临站起身来,拍了拍衣上沾着的草屑,又回到了先前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他朝柳闻归挑了挑眉,说道:“你带我这个外人去你们的剑庐挑兵器,不怕被说闲话?”
柳闻归道:“只要付得起钱,剑庐对所有人都可开放。”
戚临又笑:“修道之人,还惦记着这点钱,好一群不正经的剑修。”
“前辈不也是个不正经的魔修吗?”柳闻归轻声笑道。
戚临被柳闻归这么一呛,倒还不怒反笑,眼中都染上了一点别样的光彩,“你这去了一趟,反倒还比以前有趣多了,是遇着了什么喜事?”
柳闻归愣了一下,嘴上一张一合,却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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