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下朋友。”叶斐晴说着,便将目光投向戚临,询问他的意见,“一起吗?”
戚临仰着头,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脖颈,“去吧。”
女孩的朋友吹起了哨,戚临望向那厢人群簇拥着的舞池,在叶斐晴的半推半引下上了舞池中间。舞池上的灯光比旁的地方都要亮堂,明晃晃地往他面前一扫,视线里只剩下白白的一片。
叶斐晴不知何时搭上了他的腰,凑到他的耳边说道:“我教你?”
戚临不着痕迹地向旁边挪了一步,眼角一弯,道:“好。”
周遭的人群摩肩接踵,附近充斥着汗液的味道与参差不齐的烟味。头顶上的led灯轮转横扫,先前上来搭讪的女孩咧着嘴冲他们笑着,嘴中一张一合,所有的话语都融进了嘈杂的音乐声中。
叶斐晴带着戚临从舞池一路玩到台式足球,戚临干干地笑了好久,觉得整张脸都要僵**去。当代青年的游乐方式不知道比他们当时多了多少,百岁老人表示他现在只想摊在床上和柳闻归发个消息,逗一逗这位八风不动的主子。
“明天还可以约你吗?”他听见叶斐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随意。”
散场时已经过了十一点,在叶斐晴的坚持下,戚临不得不后退一步,由着他把自己送了回来。
告别了这位牛皮糖,戚临顿时像蔫了的菜苗,挎着脊背就踉跄地进了电梯,浑浑噩噩地开了门,把自己摔在了沙发上。
偏生地,就在他想先睡一觉的时候,柳闻归给他打来了电话。
戚临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摸出被冷落许久的手机,接起了那通电话。
他们俩谁都没有开口,一时之间只有对方失了真的呼吸声在这冰冷的机器里疯狂蔓延。
十秒后,柳闻归迟迟开口:“你……回来了吗?”
像是极其犹豫的,经过百般斟酌才敢问出的话。
“回了。”戚临忍下心头的那点欢喜,故作冷静地说。
“很开心?”然而柳闻归还是抓到了他的那点压抑着的小情绪。
“……”
戚临张了张嘴,本想否定了去,但话到了嘴边,却一个折转。他换上了轻快的语气,对柳闻归说:“还行吧,玩了一会。”
“哦。”柳闻归轻声应了一句,没有再说话。
又是一片寂静。
天上的月被薄薄的乌云一遮,顿时就失了大半的光彩。客厅的窗户大开着,凉风撩起了垂落的窗帘,吹出一个隆起的形状。外边的蝉还在叫着,耳边的呼吸声是那般的明显,显得那般的近,又那般的远。
“柳闻归。”戚临叫着他的名字,手指在沙发的纹路上轻轻滑动着,“我饿了。”
“你不是才从外边回来……”
“我玩累了,我饿了。”他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童,固执地想要得到对方一点的温情。
柳闻归:“你叫个外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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