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掺和争斗,只测算吉凶,钦天监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别人手里的刀子,您放心,我记着。”
又是清晨。
贺栖洲倒不是个贪睡的人,只是这天气越发冷了,城中百姓也大都换上寒衣,再过一段时间,就该过年了。贺大人迎着泛白的晨光,又一次立在了尚书房门口。进宫门前,他正好撞上了来找巡防侍卫的秦歌,那人一见他,一连小跑好几步,招呼着他让他停下,贺栖洲是太明白这人的德性了,索性头也不回,急急就往宫里走。
毕竟尚书房里还等了一位刚下朝的皇上。
孟胤成坐在椅子上,手里盘着玉坠,没说一句话。他不说话,贺栖洲自然也不能说话,君臣二人只能静默着,这一等就是半晌。许久,孟胤成突然咳了一声,不耐烦道:“平安。”
一旁的太监赶忙低头应声:“奴才在。”
孟胤成用下巴指了指面前的茶杯:“太烫,去换一杯,给贺大人也换一杯。”
平安应下,赶忙端着两盏茶离开,他刚一离开,孟胤成便赶忙起身,将手中的奏折塞到贺栖洲面前:“看看吧。”
贺栖洲接过奏折,也不推辞,展开就看。
果不其然,冬至将近,祭祀庆典的事还没操办,一干大臣又趁着这个时节,开始劝圣上选用贤能,将礼部尚书这个空缺补上,这奏折自然就铺天盖地的甩上来了。只是这一次,奏折大军没前几次那么猛烈,有几位在之前不断上奏的大人,突然就不提这事了。
事有蹊跷?贺栖洲将奏折递回去,低声道:“微臣不明白。”
孟胤成笑道:“不明白到这节骨眼上,怎么进言礼部尚书之事的人反而少了,对不对?”
贺栖洲道:“是。”
孟胤成甩了甩手里的玉坠,叹了口气:“哎,你今天来,本来是打算同朕说些什么呢?朕听说,昨日太傅与丞相请叶监正喝茶,竟喝得叶监正旧病复发,当场昏厥?”
“……”贺栖洲轻轻咳了一声,“是这样。”
“然后呢?”孟胤成道,“难道你就这么把监正送回家了?这二位就没个表示?”
贺栖洲道:“二位都给叶大人送了礼,只是当时他还没醒,所以家仆不敢收,通通退了回去。但……还是被太傅大人从叶府偏门,送进来一筐……”
“一筐?”孟胤成奇道,“这太傅还挺别致,是送了一筐书画,还是送了一筐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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