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羽忙问:“那此事已经到哪一步了?可有确切的依据?”
贺栖洲道:“一半。”
“一半?”叶怀羽大惑不解,“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哪来的一半这一说啊?”
“另一半,在秦歌身上。他领兵北巡,就是为了这件事。”
孟胤成手里有秦歌截下的一半回信,那另一半,在不在丞相府中还未可知,光有一半无法定罪,更无法铲除祸患。贺栖洲按他的吩咐,以原本的信封,装了仿丞相字迹的,意思却截然相反的另一封信,就是为了引三王爷上钩,让他以为大势已成,可以起兵。
如果一切按照推算那样发展,秦歌与白校尉带兵,以节前北巡的名义出发,实则偷偷埋伏在西北境往长安的路上,那里的山路蜿蜒狭窄,一旦三王爷与顾平川汇合,动身发兵,就会被路途之中被他们一网打尽。着另一半的证据,自然也就坐实了。
前因后果听吧,叶怀羽恍然大悟:“这可真是……”
贺栖洲道:“这件事,我为陛下想了不少法子,也跑了不少地方,一旦此事被丞相察觉,打草惊蛇,他必然抛下三王爷与顾平川,摘清自己。可能销毁证据,也可能倒打一耙,甚至直接……”他抬起手,搭在脖子前,从左到右缓缓地比划了一下。
叶怀羽忙点头:“是了是了,看来这天牢……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今日,就算丞相不找茬,这茬也会自己找到咱们身上来。与其平白无故被皇上打入天牢引人怀疑,不如在百官面前给丞相一个威风的机会,张祺瑞性子傲慢,易怒,最见不得顶撞僭越,他大怒,皇上便跟着大怒,足以见得皇上与他一条心。”贺栖洲笑道,“他自然不会觉得皇上对他有疑心。毕竟为了给他出口气,皇上连一贯器重的钦天监都能往死里罚。”
“那咱们……”叶怀羽道,“就安安心心在这等着?”
“出去也不得安宁,还不如就在这等着。”贺栖洲起身,在牢房里转了一圈,“指不定一会,连送饭的都要来了。”
“二位大人,午时了,皇上命小的来给二位送饭了!”贺栖洲话音未落,背后就传来了一道尖细的声音,两人朝着门口一看,竟是一个披着斗篷的小太监,这太监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正立在木栏外,给两人行礼。
贺栖洲一眼便认出了这人,他常年守在御书房外,平日里从不多话,也不议论是非,孟胤成既把他派来,想必是认定了他不会多嘴,是个可信之人。
“有劳公公了。”贺栖洲搀起叶怀羽,缓缓靠近门边,“皇上那边如何?”
小太监将食盒打开,把菜肴一道道送进来:“皇上那边如何了,自然是很好!”
贺栖洲将菜肴搬到桌上,请师父先入了座,看他先吃着了,便折返回门边,问:“这两日,秦将军有没有交代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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