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栖洲头也不抬,轻轻捏了捏手腕连接处,“疼么?”
辞年摇头:“早就不疼了,我要饿死了,别老抓着我的手了,让我吃点东西总可以吧……”
贺栖洲笑笑:“本大人便宜还没占够,你等会。”
不等辞年顶嘴,他便牵着人回到床边,桌案的抽屉里有些药膏,贺栖洲打开瓶子,细细闻了一阵,确定这药还有效后,又抓过辞年的手,替他将手腕处的淤青细细揉了一遍,刚刚捏的那两下太轻,辞年还能硬着头皮说不疼,这会上药,得把药揉入筋骨,小狐狸便抵不住疼了,龇牙咧嘴地抽了好几口凉气,大喊道:“轻点……轻点!”
贺栖洲手上力道未减:“轻点可就好不了那么快了,长安的冬天那么冷,要是寒气钻进去,你得整宿睡不着。”
辞年听了这话,只能咬着牙忍下来。这么一折腾,他手掌往下的胳膊内侧红了一大片,衬着那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显得格外扎眼。这一大早醒来就被药味钻了一鼻子,这好吃的没吃着,还没捏着手按了一大通,辞年心里更不痛快了。
“好了。”贺栖洲松开了辞年的手,摸了摸他头顶耷拉的耳朵,“饺子也不烫了,快吃吧。”
辞年迫不及待地端起碗,一口气干掉快三个饺子,可他仔细一看,这碗里总共也只有九个饺子,他虽然是狐狸,但好歹看着也是个大小伙子,谁家少年郎是九个饺子就能喂饱的!辞年使劲喝了一碗汤,闷闷不乐:“我不远万里到长安来找你,你就这么对我,这何止是亏待,简直是虐待……”
贺栖洲替他从柜子里翻出一身冬装:“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一会带你出去买衣服,然后找个酒楼,咱们吃顿好的。”
一听这个,辞年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连耷拉在脑袋上的耳朵都精神起来。不过几口,他就将碗里的饺子连汤带水吃了个干净,末了,还不忘抓起帕子把嘴擦了,又自己摸到厨房去把碗洗了。要不是修为足够,那尾巴早就藏起,恐怕还能看着他把尾巴露出来,不停摇摆的兴奋模样。
贺栖洲笑着看他忙进忙出,也不阻拦,就立在院子里等着他。
辞年转了一大圈,终于窜回了贺栖洲面前,喜道:“咱们走呀!快走呀!接上一定有好多好看的裙子!我要买红裙子!还有花裙子!”
“你说你,好好一个公狐狸,一天到晚就惦记裙子……”贺栖洲拿起辞年带来的斗笠,轻轻扣在了他脑袋上,“好……依你,都依你,你最大,把耳朵藏好,咱们出门吧。”
大年初一,长安的街市依旧繁华。虽然一部分店家闭门过节,但还有不少商铺赶着节日的红火,照旧开门营业。两人踏着夜里留下的积雪,往这长安城里最热闹的东西市走去。辞年跑在前面,留了一地乱糟糟的脚印,他兴冲冲走几步,又想起自己不认识那店铺在哪,赶忙又回过头,拽着贺栖洲的手往前冲。
贺栖洲被他拉了一路,笑道:“狐大仙,认识路吗,就这么瞎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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