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年道:“一棵树。”
“树?”贺栖洲侧过头,正对上辞年带笑的眼,“怎么,我院子里的树不够高了,没办法让你上蹿下跳了?”
“什么上蹿下跳,按你的说法,我整日里就没事干,一天天的就会上蹿下跳!”辞年嘟囔了一句,从怀里捧出藏了许久的花,那些花儿躲在衣襟里,随着夕阳颠簸了一路,重见天日时,不仅没有枯萎失色,反倒如刚摘下时一样水灵鲜艳。
这花叫不上名字,却实在美得可爱。贺栖洲摘过一朵嗅嗅,笑道:“刚刚又说一棵树,现在又是一捧花,看来这趟踏青收获颇丰。只是这么好玩的地方,你怎么也不带上我啊?”
辞年顺着他的手,将花洒了半床:“那地方你过不去,你太大了。”
小狐狸将那山路尽头的石壁,狭小的缝隙,和缝隙后别有洞天的奇异之景全都和盘托出,辞年讲得绘声绘色,贺栖洲静静听着,倒也津津有味。故事说完,贺栖洲了然:“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收了人家这么多花,是得好好把胭脂做出来。不过你刚才有句话,我倒是听不明白。”
“啊?”辞年一听这个,立马开始回顾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他说错什么了么?石壁在小路尽头,有缝隙钻过去,缝隙后面是天坑,天坑里有树有水有花有阳光,是个与世隔绝的桃源仙境……
贺栖洲咧嘴一笑,白牙一露,甚是潇洒:“你刚才说……”
辞年一脸疑惑:“我说……?”
“说我太大了。”这四字刚落音,贺栖洲便笑得合不拢嘴,“小神仙,你怎么知道啊?”
“我怎么知道……”辞年一脸疑惑,他直起身子,摊在腹上的几朵红花也随之滚落下来。贺栖洲这问题简直莫名其妙嘛。辞年摊开双手,比划了一下:“这里到这里,是你的头,这里到这里,是你的身子,这里到这里,是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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