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栖洲道:“我骗过你吗?”
辞年嘀咕着:“不记得了,但我总觉得你骗得不少。”
贺栖洲轻笑一声:“我想,但我不能。”
“为什么?”辞年听了这话,竟有些不甘,“我哪里不好了!我不好看吗?”
“行百里者半九十。”贺栖洲张开大手,揉了揉他立在头顶的尖耳朵,“你辛苦了那么久,不就为了成就仙途么,你可知修道之人最禁忌的就是这个,要是误了你的前程,让你再蹉跎几百年,我能忍心么?”
“唔……”辞年觉得这话有道理,又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你怎么这么笃定我能成仙呢……要是我没那么厉害,最后成不了呢?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成?”
贺栖洲笑而不语,沉默片刻后,他突然道:“你信不信我?”
辞年想都不想:“信!”
贺栖洲道:“那么我说,你一定可以。”
“从我在竹溪山初见你,我便知道你绝非寻常的妖邪之物。”贺栖洲垂下眼,声音更温柔几分,“你未曾沾染怨气,没有害过他人,你本该拥有的全部灵力,全都用于维系竹溪山的后山结界。我当时就想,要是没有这层阻碍,你一定能走到更远的地方。”
他说到这,轻轻拨开了辞年的袖子,那颗砗磲珠就在他腕上散发着热度,是温暖明亮的红。贺栖洲道:“我同你说过的,这颗珠子是暖的,是热的,便说明你体内的灵力充沛,它越是红艳,你的能力就越强大。”
辞年点点头:“这可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我带着呢!”
“合着从那时起,你便把这当定情信物了?”贺栖洲笑道,“没看出来啊……”
“你少笑我!”辞年跟着笑了一阵,突然想到什么,便看向他的眼睛,认真道,“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真的只是为了助我成仙,积攒所谓的功德么?可明明每个精怪都可以修炼,成仙只是早晚,我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你不一样。”贺栖洲打断了这话,他微微颔首,郑重道,“你与任何人都不一样。你……于我有恩。”
“于你有恩……?”辞年一头雾水,“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何不记得?”
“你总是不记得的,正如你天天都不记得自己喂过鸡,非要喂两趟,你看看后院的鸡,都变成猪了。”贺栖洲叹了口气,捧起辞年的脸,将两人的额头轻柔相贴,“虽然报恩路漫漫,但我现在确实有个事得麻烦你搭把手,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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