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不少……
出门注意脚下,自然不会踩到水坑;勤学多练,自然就能绣出好看的帕子;但凡愿意下床去院子里跺跺脚,那胆小的蛐蛐便会自己逃走……栖洲叹了口气,拿起了下一封祈愿,上面写着——“尊神在上,私塾先生马上要回乡去了,请您把他留下来吧!”
栖洲虽然无奈,却也觉得有趣,他不禁想着这位祈愿者,与刚才那位想逃课的,会不会来自同一个私塾呢?
这些有趣而微小的祈愿,倒是让栖洲心情好了不少,连同被迫留在屋内处理这些事务的烦闷都少了很多。一晃眼的功夫,那堆积成山的祈愿就只剩最后一封了。栖洲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将那原本被压在最下面的祈愿拿来,慢慢拆开。
洁净的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字迹却截然不同。
纸上写着:尊神在上,希望尊神顺利飞升,位列仙班,成为万千信徒眼中最完美的神。
栖洲一怔,忽听得背后窗外一阵竹喧,他猛地转过头,却见一白衣少年盘着双腿,稳稳当当的坐在那木质的窗台上,一见他回头,那少年也咧嘴一笑,透出了几分天真的傻气。天早就黑了,那少年坐在窗上,一半映着烛火,一半披着月光,带笑的眼里闪着星光。
他终于跳下窗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没等栖洲从愣怔中反应过来,便飞似的蹦过来,拉住了栖洲的袖子。栖洲脸上终于有了另一种表情,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眼前的少年用力抱在怀里,嘴里却没有蹦出哪怕一个字,甚至哼一声。
他从未这样抱过辞年,连这一贯没心没肺的小狐狸,都在他怀里局促不安起来。
辞年轻声道:“我的祈愿看了吧?藏在那么多里面,你怎么偏偏最后一个才看到……”
栖洲点点头:“看到了……”
“我知道你处理的,都是说给别人听的愿望。那些神官们偷懒,就让你来替他们处理信徒的愿望。”辞年道,“那我就要赶在你所有的信徒之前,成为你的第一个信徒。”
栖洲没有回答,他沉默着,将辞年抱得更紧了。小狐狸被勒到有些喘不上气,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到底是因为栖洲抱得太紧,还是因为自己钻到了这人的怀里。
“栖洲……”辞年实在没办法再没心没肺地糊弄下去了,他揪紧了那人背后的衣服,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好想你啊……”
栖洲颤声应道:“我也是。”
“我每天都往你的院子门口过……你不在了,那门也不开了,我偶尔翻进去,也看不到你……我知道院子里没有你了,可我还是想进去看看,万一哪天又能看见你,看到你跟以前一样坐在那……”辞年咳了两声,忽然又笑道,“可你要飞升了!你要是一直住在哪,便一直不能飞升,你现在能实现自己和师父的愿望了,是好事……”
栖洲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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