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金玉眼见这两人说走就要走,其中宋公子面如白纸,风吹能倒的样子,自然放不下心,他又很怀疑其中是有误会,便急忙跟在两人身后出门去,一路劝说,只是那两人各怀心思,哪里肯听半句。
三人如此纠缠着来到沈府大门口,忽地脚步一顿,都望向大门里台阶下站了一排的锦衣卫。
站在最中央的是位穿着青色圆领袍的公公,他相貌温润,眉目柔和,天生的笑唇,此时头戴宝穗帽,双手揣在袖里,本和身边恭敬状的门房说着话,余光瞥见来了人,便抬眼看过来,朝三人笑了笑,迈腿走近几步,客气地拱手,说道:“洛公子好,瞧这面色,像是身子大好,咱家先向你贺喜。”又对明庐与宋凌二人拱手笑道,“这位通身侠客潇洒气范的,想必便是明盟主,久仰大名,幸会幸会。这位小公子一看便是出身书香之家,一身清风明月,必然是忠良之后,便是宋小公子了。”
明庐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宋凌与洛金玉护在自己身后,笑嘻嘻朝这年轻面善的公公回了个拱手礼节,道:“这位公公很有礼,不知是……”
“在下提督东厂,何方舟。”何方舟再朝明庐客气地拱手。
“哦,原来是何公公,我也是久仰你大名。”明庐笑着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锦衣卫,问道,“就是不知道,何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沈公公的意思。”何方舟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宋小公子身负不止家冤,更有朝廷辛密,虽然有明盟主在身边护法,却也怕盟主百密一疏,叫背后贼人趁虚而入,伤了忠良之后,因此沈公公急忙便叫了咱家亲自带锦衣卫来府里保护。”
“沈公公这是觉得明某没用。”明庐笑道,“可明某一路护送宋小公子入京,也碰到过几个杂碎,没叫人伤了他一根毫毛。”
“哪里哪里,明盟主千万别误会,沈公公绝无此意,只是京城水深,能多重保护,便多一重最好。若因疏忽,伤了忠良之后,来日沈公公在皇上面前也没法儿交差,更多愧疚。”何方舟道,“何某绝不会扰了三位清修,只守在院外,三位请放心。”
“我也是怕我们引来人,给你们添乱,且住这儿目标大。”明庐道,“因此我们去外头寻个隐秘处住。”
何方舟耐心地劝:“外头不如这儿安全。”
明庐抱着手臂,颇是意气的样子,道:“可我觉得外头比这安全,怎么办?”
何方舟仍是温柔模样,不急不缓地道:“可这如何也难以说通,盟主一人护着,与有锦衣卫在旁协助,自然是人多力量大。”他又看向洛金玉,道,“洛公子,你们为何忽然要离府呢?”
洛金玉总不能坦白将宋凌说沈无疾是幕后真凶的话讲出来,他皱眉摇了摇头,对明庐道:“师哥,我看这其中有误会,不如等沈无疾回来对质。”
“金玉!”明庐瞪他,真想就在这儿将他脑子打开看看,把里面被沈无疾灌进去的迷药都倒干净了!可东厂锦衣卫都在这,明庐又不愿当着外人和师弟争吵,叫别人看笑话。
宋凌见洛金玉居然偏信沈无疾,心中更为妒恨,眼珠转了转,忽然出声道:“我看你们是想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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