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是怎样的,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惺惺作态、猫哭耗子,令人恶心。”洛金玉冷冷道。
君若广一怔,随即笑道:“刚见你模样,还以为你在牢里磨了锐气,没想到,洛金玉还是洛金玉,一张口,还是这么牙尖嘴利。”他面上和气,压低声音,说出的话却恶毒,“看来三年牢狱,家破人亡,也没叫你长多少教训。”
“牙尖嘴利比不上口蜜腹剑、心肠歹毒,且竟还毫不自知,”洛金玉平静地评价道,“既蠢且毒,沐猴而冠。”
君若广勃然大怒,正要发作,想要动手,却又想起沈无疾定派了人暗中保护洛金玉,便忍着气,仍笑眯眯的,改口道:“既遇到了,不妨进来喝杯茶,这酒楼是我姻亲岳丈开的,前几天才开张,请了翰林学士题的匾额。哎,你可知这酒楼名儿是哪来的?”他自顾自说得起劲,言语之间洋洋得意,“过年时,我又添了一个儿子。”
洛金玉看着他这模样,其实也不知他究竟在得意什么,得意岳丈开了酒楼?翰林学士题了匾额?还是又添了一个儿子?
这些事值得如此得意夸耀吗?
洛金玉觉得他这人实在……既蠢,且毒,偏偏还俗,庸俗不堪,浑身上下散发着陈年棺材的腐朽恶臭,相由心生,一张脸也看着就觉丑陋。
洛金玉甚至不知道世间怎能有这样的人,实在令人震惊。
君若广见洛金玉不说话,眉目之间隐约竟露出些许疑惑与疏远清高,心中冷哼一声,嘴上继续道:“其实还是更喜欢你的字,”他看向洛金玉的手,笑道,“不如你替我小儿子题个字?这可真是一份大礼。”
只要你这手能写出字来!
君若广再如何装样,也掩盖不住他眼中狰狞阴毒之色。
他自然知道洛金玉写不了字了,所以才这么说……
这不识好歹的洛金玉的手就是他重金托了关系,叫人在牢里给弄断的!
你洛金玉不就仗着自己一身才名吗,叫你书也没得读,字也写不得,家破人亡,一身污名,我看你还傲什么狂什么!
君若广在心中猖狂大笑,眼中也染上了笑意,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翘。
他见洛金玉仍然不说话,便回头朝候在酒楼门口的小二吩咐道:“去拿桌子与笔墨纸砚来!”又仰头对着二楼窗口那群朋友高声道,“都来!子石要送我小儿子字画!可是千金难求!”
那群纨绔只知洛金玉入狱过,却不知他手受过折磨不能写字了,闻言,虽也不知君若广嚷着要给洛金玉难堪,却是让人写字儿这有什么好难堪的……但略微放下些心来,缩回脑袋,在包厢里窃窃议论,觉得或许君若广只是硬撑面子,其实心里也怕沈无疾,所以说是去给洛金玉下马威,其实是去缓和关系的。
一群草包议论来议论去,最终道:“去吧,我们不说话,站远点看着,也不得罪君若广,也不得罪沈无疾,都是记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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