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有人舍不得,今日就饶了你。”沈无疾对着自个儿右手手心,装腔作势地说着,又笑了起来,挑眼去瞧洛金玉,“咱家代它谢你。”
洛金玉:“……”
沈无疾这样低声下气,他又哪能再强硬态度,一时讪讪起来,又立刻心生愧疚,只顾反思自己,暗道:沈无疾也是关心我,且那事着实玄妙,他不信也是自然的,我又怎能那样说话,伤了他的心。我伤了他的心,他倒还反过来向我讨好,我……我……
洛金玉忍不住面热起来,看也不敢看沈无疾,嗫嚅着,试图将“抱歉”二字说出口。可一旦说了,他去宕子山的事又要如何做好?
殊不料,洛金玉这番心情全在沈无疾的算计之中。沈无疾是多会察言观色、揣测人心的狡猾人,他就拿准了洛金玉的性子,故意示弱。此时他心中得意嚣张,面上却仍做小伏低,故意道:“你可别生咱家的气,千错万错,都是咱家的错。”
他越这么说,洛金玉越心中忐忑,忍不住去看他,只见沈无疾一副委屈却委曲求全的模样,好端端一张芙蓉锦面,平日里眉眼飞扬,此刻可怜巴巴,一双风流凤目生生成了小狗儿似的湿漉漉无辜眼睛……
“你……我……”洛金玉气短道,“我……”
他连自己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摆放了,半晌,撑着道,“你没有错,是我不该与你急,我向你道歉。可是,宕子山我一定要去。”
沈无疾见他执意如此,神色一僵,眨眼便冷了下来:“‘一定要去’?”他道,“那咱家看你怎么插了翅膀飞去!从今日起,直到明年春闱,除了沈府和太学院,你哪儿也别想去,更别想一个人待着,好有机会逃走,就安心念书,准备考状元吧。”沈无疾叫来外面的来福,冷声吩咐,“去叫何方舟找两个东厂能干的,从今日起守在洛金玉五步以内,只要咱家不在,他俩就一定在。若将人弄丢了,他们也不用回来了。”
“沈无疾!”洛金玉见他翻脸无情,气恼道,“你有何名义能软禁我?”
“咱家杀不杀人都看心情,不过软禁你,还需要名义?”沈无疾冷笑反问。
“你——”洛金玉遇到这半点理不讲的人,实在无可奈何,又被他这态度激怒,气急了道,“你若这样,我与你无话可说,亲事也不要再议。”
“不议就不议,你当咱家稀罕你这推三阻四的亲事?咱家看你口口声声拿咱家那便宜爹当幌子,就是早后悔了又不敢说!”沈无疾火冒三丈,“新仇旧恨”加在一块,也气急了,撒泼道,“什么三书六礼,狗屁!咱家今晚就和你洞房花烛,生米煮成熟饭,叫你还在这矜持拿捏,明儿就叫人抱个孩子来认你我爹娘,有本事你再跑,你跑了就是抛夫弃子,无视人伦,大逆不道,咱家饿死你这混账的孩子!那姓明的,咱家看他也还反对个屁!”
洛金玉:“…………………………”
沈无疾说着说着,将自个儿给“说通”了:“早该这样了,和你们磨磨唧唧的,当咱家老虎不发威,就是大脸猫了?”他对着一脸震惊的来福道,“叫府里上下现在就去准备,咱家今晚成亲!”
“沈——”
“沈什么沈!”沈无疾冷笑道,“你就该姓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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