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疾却一把抓住他的脚,就要在怀里焐着,只憨憨笑道:“捂热乎点儿,这都冰成什么样儿了?都快入夏了,还这样。”
“无疾!”洛金玉尴尬得很,“你何必……你自己先将衣裳靴子穿好,你还光着脚呢。沈无疾!”
“咱家没事,习武之人,哪比得了你娇贵。”沈无疾笑着说道,死活给他捂热了,这才拿靴子将他脚套进去,又拉着他站起身,给他整理衣裳头发。
洛金玉犹豫一下,顺势也帮沈无疾去拉衣襟,不料手还没碰到沈无疾,沈无疾便如同惊弓之鸟,仓皇地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惶急地拉好自己的衣服,嘴上道:“咱家自己来,你别动。”
洛金玉如何能不明白沈无疾为何这样,顿时也急了:“我向你道歉,刚刚我……”
“你身子不舒坦,倒要你道什么歉?”沈无疾强颜欢笑道,“你且等等,咱家很快就好了。”
说着,他匆匆忙忙地将自己衣服鞋子穿好,余光瞥见洛金玉过来一步,立刻又往后退了一步,作出防备模样,似是生怕被洛金玉碰着了。
洛金玉眼一酸,问道:“你如今是连碰也不愿叫我碰一下了吗?”
沈无疾无限苦楚道:“哪儿是咱家不愿叫你碰?咱家做梦都想,可……可你还是别勉强。”
“我没有勉强。”洛金玉只觉自己百口莫辩,“我并不厌恶你碰触我。刚刚我也不知为何,或许是凑巧,以往我也总有那样发作的时候,是我身有痼疾,恰好发作,吓着了你,该我向你道歉。”
“咱家说了,不干你的事。”沈无疾回避他赤诚的目光,低头道,“别说这些了,收拾好了,赶紧回府去吧。你说的,别叫众人久等了。”
“你发冠没戴好。”洛金玉道,“我帮你戴好。”
“不用。”沈无疾转身道,“咱家这屋里有镜子。”
说着,他去找到镜子,对着摆正发冠,转身笑道:“好了,走吧。”
洛金玉却站着不动,神色有些茫然无措,渐渐也有些委屈起来,嗫嚅道:“抱歉。”
“说了不该你道歉,你总道什么歉?”不说还好,洛金玉再三道歉,沈无疾反而恼羞成怒,“为你被咱家这残缺身子吓着了、接受不了而道歉吗?”
“我……”洛金玉被他这一说,越发自责,竟也怀疑起来,是否自己当真如沈无疾所说,是因厌弃沈无疾的残处才那样。
“可、可我都没看见……”洛金玉呐呐道。他那时又慌又惧,哪还敢睁眼去看?除了沈无疾的脸,他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
沈无疾正难受着,并没将这句话当真,只以为洛金玉是在讪讪辩解、安慰自己,见着洛金玉这模样,心中更难受,又疼惜,道:“咱家不是有意凶你,只是……只是也难免难过。咱家这身子,本也不该有婚嫁之念的……我们先不说这个了,好吗?先回去应付了皇上。咱家不多想了,你也别想了,我们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