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长梁拿着笔,想了想,坐到他爷爷对面,隔着小桌,他将那张空白的纸拿到自己面前,笔尖落在纸上,飞快地收了回来。
他皱了皱眉头,苦思片刻,又抬眼看爷爷。
过了不知道多久,喻长梁才真正落笔,可面对着忽然来到的“命题”,他的思路并不是很顺畅,他写写停停,间或抬眼看一看喻阁老。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喻长梁放下笔,道:“孙儿写完了,请爷爷过目。”
喻阁老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这个自己疼爱的孙儿双手将宣纸拿起来,细细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将文章递给自己。
他没有接,只道:“读。”
喻长梁点点头,收回来,认真读了一遍。
他一边读,一边又去看自己爷爷,发现爷爷又闭上了眼睛。
“……”
待喻长梁读完,喻阁老仍没说话。
喻长梁也没有催问,只耐心恭敬地等着。
许久之后,喻阁老道:“把书翻开。”
喻长梁放下宣纸,去拿那本书,定睛一看,书皮赫然写着:子石文集。
“……”他忽然笑了起来,“这是洛子石的文集。您深夜里不睡,就是在看这个?”
他翻看起这本文集,神色中颇有几分轻蔑,“他家境贫寒,又确有几分才气,这才被人夸了起来。加之他因家世而偏激傲慢,看不惯比他富贵之人,因此文章言辞中总是难掩他的小家子气,愤世嫉俗的,倒是迎合了许多与他一样的寒门学子,因此越发追捧。那些个寒门大多如此,正所谓‘穷酸书生’,便是说的他们,又穷又酸,因穷而酸。”
喻阁老睁开眼睛,看着他。
喻长梁生性聪颖,自幼读书,也是个有才气的,又因此受爷爷喜爱,更多了许多的傲气。
他甚少看洛金玉的诗词文章。
除了他爷爷外,他几乎不看尚且在世活人的诗词文章,因为他看不起。
“这本文集里面收纳的,是洛金玉十五岁前的作品。”喻阁老淡淡道,“他成名后,别人收集攥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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