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个人在这儿见着了这一切,必然是要大吃一惊的。
可当真在这看见了的人却并未吃惊,仍是那副恹恹的样子,坐在轮椅上出神地思念着今天又横眉冷眼地骂了他一通的心上人。
唉,子石,你为何是子石?而我,又为何是君天赐……
“隔老远就闻着你的味儿啦。”慕容咧嘴一笑,走一边去坐在椅子上,大马金刀地跨起腿晃着,又叹道,“每回见着你都觉得可惜,生得越普通,越好学易容之术,可供发挥之余地越发,可你却懒得学。唉,像我就不行,本来生得太好看,费尽心力,最多也还要落个清俊称誉。刚外面又一个媒人,嘀嘀咕咕半天,烦也烦死了,唉。”
唉,若子石在这,能将你这无耻之徒骂出三条街吧……
君天赐在心中叹完,抬眼瞥他:“你话好多。”
“你又不说话,场面冷了多尴尬。”慕容笑道,“怎么忽然来了?东厂没在外盯着这儿?还是说……”他起身去室里看了回来,坐回去继续跨着腿,惊叹道,“哇,你们挖地道也忒厉害了。这就挖好了?弄好点儿,别塌了。”
君天赐每每听他说话,都觉得脑门嗡嗡地响。这人的本音不算难听,但不知为何,就是很容易令人听得心浮气躁。而且话还很多。
“我不可久留,你先听我说。”君天赐心想,说完我的事,我就走,你自己对着墙去说吧。
“师弟,咱俩难得见上一面,多想念啊,还不让为兄借机把话多说几句?”慕容笑道,“若你先说,说完就走,师兄我不得就对着墙说话了?”
君天赐:“……”
“说起来,这回还得谢谢你给我接个生意。”慕容道,“那喻家是钱挺多的,给得也痛快。”
“展清水出手也不小气。”君天赐淡淡道,“你这套铺子市值多少,你知道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别告诉我。”慕容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否则我知他对我多情深,都坑不下手了。”
“被赶出来的,也好意思。”君天赐冷笑一声,“我今日来,是为问你,为何不按我的计划来?”
“你什么计划?哎,别气,我记着呢,说笑逗逗你嘛。”慕容笑道,“这不想着多捞点儿钱嘛,喻长梁那么好骗,散财童子似的……他就当真半点也没发现,与他合谋了半天怎么弄死沈无疾的人,真正想要弄死的人其实是他?我听说,他也不像个傻子啊。”
“他不傻,只是傲慢。”君天赐冷冷道,“他并不怀疑我要杀他,可他以为,绝不是现在,他以为,至少要等到外敌已消。”
“却不知道,他才是你的外敌,你和沈无疾才是一边的,”慕容乐道,“确实也说不上他傻,你那大哥不也至今不知道,你是他们的外敌吗。”
“我和沈无疾不是一边的。”君天赐皱眉否认,“我只是为了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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