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咱家叫你知道什么叫过分!”
是沈无疾的声音。
君天赐不喜欢阉人,尤其是阉人提起嗓子尖叫,他每每听到,都觉耳膜刺痛,恨不得把对方嘴给堵了。
此时,他皱起了眉头,将被子拉过头顶,想要逃避那尖锐的声音。
可沈无疾来都来了,如何肯只嚎那一嗓子。
他对着君亓尖声骂道:“你那不要脸的兄弟才过分!这事儿你就是闹到皇上面前去,咱家也不怕你们位高权重!太尉你若不做声也就罢了,此事是咱家与君天赐的私人恩怨。你若护他,那咱家连你一起骂!长兄如父,子不教,父之过!咱家骂你,你也不委屈!”
君亓忍耐道:“沈公公,你就是要骂,也得有个由头。”
“你还敢问咱家由头?装什么傻,充什么愣?”沈无疾冷笑。
君亓皱眉:“无论是什么事,我也是当朝太尉,你这——”
“咱家怎么了?太尉了不起?这事儿你说到哪去,咱家都有理!”沈无疾说话间,一脚踹翻身边的花盆,厉声道,“君天赐分明知道,咱家与金玉是拜过堂的结发夫妻,他竟再三纠缠金玉,还故意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乱人心神,想拆咱家这桩金玉良缘?呵呵……好啊!那咱家就来先把你家给拆了!怎么着,太尉的弟弟,就能觊觎别人的姻缘,眼巴巴的想当奸夫,还是淫|妇?你屁都当不上!这么不要脸的事,咱家真是闻所未闻!”
“……”
君亓自知此事是理亏,可这沈无疾,私下里说说不好吗,非得搞这么大阵仗,二话不说,连个预告都没有,直接跑来君府门口,一桶黑狗血泼大门上,还把牌匾给摘下来踹烂了,这——这就是摆明了要撕破脸皮。
“沈公公,话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君亓沉声道,“我与你向来和睦,你若要这么折腾,恐怕不太妥当吧。”
“要不是念在与太尉你向来和睦的份上,咱家就不只这样啦!”
沈无疾嚷嚷道,“咱家就从街上一路敲锣打鼓过来啦!还给您留这遮羞布吗?可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啊!”
君亓:“……”
他一个再英武不过的大男人,和这泼妇真是无话可说!
趁君亓一时无语,沈无疾冷眼扫视过挡在自己面前的君府家丁,朝着屋里叫:“君天赐你这不要脸的臭东西,狗胆包天、认不清自个儿几斤几两的弱鸡崽子,这时候倒不敢露面了?你算什么男人!”
索性撕破了脸皮,君亓恼道:“沈公公倒算男人了?”
“呵呵,咱家是阉了身子,倒也敢孤身来你君家踢门,为自己内人寻个说法,君天赐挖墙脚倒是挖得欢快,此刻咱家找上门来了,却躲在屋里当老鼠,这又算是什么?那恐怕不止阉了一处吧?”沈无疾瞪眼嘲讽道。
“你——”
“君天赐你出不出来?咱家知道你在里面!你若还有半点脸皮,你都给咱家出来!别叫人觉得你君家出你这么个孬种,辱了君太尉的赫赫威名!”沈无疾对君天赐叫嚣尚且不够,回头还阴阳怪气地瞥一眼君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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