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咧嘴一笑:“看在我们都是萨缪尔旧识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七折。”
海格没有理会路易斯的“优惠”,转身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很快,休息所里只剩下路易斯、艾德里安与沙杜三人。艾德里安坐在另一张床前,任由路易斯替自己清洗伤口,表现得十分安静。药水流过被无光者撕裂的皮肉,混着快凝结的血渗进衣物里。路易斯裁下一段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扎妥当。
——又脏又破,看来这身衣服彻底报废了。
艾德里安有些无奈。
沙杜缓缓抬起头,看见眼前二人的装束,联想到刚才与他们一同出现的教警和异端审判官,马上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你们是刚消灭无光者回来吧。”
路易斯和艾德里安同时转过头。
“那两个无光者……不,我的哥哥和母亲……”沙杜又低下了头,被心头的剧痛堵得说不出话。“是不是已经……解脱了?”
面对痛失亲人的见习教士,艾德里安艰难地点点头。
路易斯一言不发地走到沙杜跟前,将铜顶针和绿石护符递到他手中。
沙杜将那两件冰冷的遗物紧紧地握在掌心,悲痛的泪水夺眶而出。
“那时,他们就在我的眼前——”沙杜无助地哽咽着。“哥哥他,他昨晚刚从市场带回一卷新线,因为我的教士服被木刺拉了道口子……还有我的母亲,这枚护符还是我送给她的,原本是教团给见习教士的纪念品,天啊……上楼就寝前,她说‘我感觉不太舒服’,我没想到那会是她这辈子最后一句话……”
每个无光者的背后总归有着类似的故事。沙杜无疑是幸运的——曾与两只无光者共处一室,但不知为何,或许是沙杜的虔诚得到了回报,又或许是相依为命的亲情带来的奇迹,它们并没有杀死这名年轻的见习教士,而是夺门而出,通过最近的下水道入口藏到了地下。
艾德里安突然想起一个细节。他试探性地问道:“在下水道里发现你的时候,你手边有一把斧头。”
沙杜将脸埋进自己的手掌,任由那枚顶针和护符硌痛还带着擦伤的面颊:“主神在上,是的,那把斧子是我带在身上的。”
艾德里安小心翼翼地追问:“那是为了防身,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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