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队来汇合,自然带来了好消息——在东区的带动下,西区也开始暴动了!
目前自由运动波及东西区十几个城镇,大批国安队无暇顾及西区,调重兵赴东区镇压,东区自由党也趁此机会占了西区农场,解救了不少被抓的嫌犯,联合西区自由党人共同上山聚合。
正值那时大家还都在大院里开会,西区十二个委员长一起接待了东区自由党部队。
队伍浩浩荡荡,全都扛了抢穿整齐的军服,后面跟着一批从山下解救出来的嫌犯,一个个也是刚解了锁链,蓬头垢面,伤痕累累。
“欢迎东区人来同我们汇合!”
委员长领导率先表态,把东区部队打头的几位司令请进党委会。
其余委员长负责安顿其他人,至于刚才那段激烈的发言和控诉也早被人忘到后脑勺去了,情绪被新的情绪替代,人群里喧哗一片,有山上山下认亲的,有同党团聚的,也有互相打听状况的,整整一天,山上都热闹非凡。
九娣寻来找去没看见囚犯里有熟悉的脸,倒是看见法蓝远远站在树下,没柱拐杖,穿了身立领蓝色灯绒芯风衣,笔直地插兜站在那,眼神冷冽。
她走过去同他一起站着,想着自己还该生他的气呢,于是也没说话。
隔了半晌,法蓝说话了:“我听见你发言了。”
九娣不语。
法蓝继续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让你讲下去吗?”
九娣侧头看他。
“因为你触及了核心问题,如果大家不入户,是否还能够有生育的自由和权利,他们没法回答你这个。
他们既不能像山下那样耗资建一个育婴场给母婴提供护理和教育的福利,又不能控制你生育的自由,所以只能从制度上要求你既能符合规范的生育又无须他们承担成本,他们的入户制度看似公平,但涉及的入户权利、财产和责任都没有完善的法律来约束,那么这对生育成本较高的女人来说,肯定是吃亏的。”
九娣有点恍悟,继而反问:“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法蓝讥笑:“他们不会让我说的,即使我说了也没用,他们也不会做什么,反而会指责我思想不进步,还想着保留山下育婴场的制度呢。”
“可这里不是做什么都自由吗?你也有说话的自由啊。”
“说他们允许说的话是自由,说出他们不同意的话就不一定是了。”
法蓝扬扬头:“那边有个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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