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喻苗总算心不甘情不愿的消停下来,开始养成在十二点前准时入睡的良好习惯。
九月初,经历了一整个夏天的煎熬,《飞天》终于再次恢复公演,位于邻市的时光大剧院是目前全国最顶级的歌舞剧院之一,很多著名的话剧和演出都是在这里完成录制的,按照朝中的安排,《飞天》也将在这里进行舞剧的影像作品制作。
喻苗看到舞台的那一刻差点要热泪盈眶,他知道毕声有很多作品就是在这个舞台上完成的,他曾经反反复复透过冰冷的显示屏观看着他无与伦比的精彩表演,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亲临现场真实的体验那份震撼,何其有幸,他终于来到了这里,并且,站到了他的身边。
“这里的摄像机是固定点位,正好在观众坐席的四个中心点上,彩排的时候注意调整适应一下角度,”毕声耐心的介绍着:“还有,舞台前部是标准弧形,所有直线的舞步都需要同步变换位置,记得保持和舞台边缘的直线距离始终相等就好。”
喻苗认真记下毕声的每一句话,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不会出错的,没人知道这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满腔热血尽赴,在那些没有退路也没有前路的昏暗里他都能够义无反顾的奔跑,何况此刻,那道追逐的光就在自己的前方?毕声疑惑的回头,正看到喻苗对他灿烂一笑。
该死,这种像突然被电打了一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毕声急忙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
彩排的经过很顺利,朝中看完之后,甚至动了别的心思。原本几经波折,加上林陌和毕声的差距放在那里,《飞天》的整个故事架构虽然很不错,却仍然被定义成了商业性质。
但是现在,一切都完全不同了。喻苗虽然是新人,和毕声的配合却驾轻就熟,两人各方面的匹配度极高,动作也十分默契,重要的是很少有人能够和毕声配舞而不被他的气势掩盖,但或许是喻苗的长相太过出挑,为他青涩却又干净的气质增添了一种特殊的魅力,和毕声的沉稳大气放在一起,竟能相得益彰,不抢镜却也不容忽视。
朝中将毕声叫到一边,告诉了他自己的打算。
“怎么样?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这边就联系送审了。”朝中笑着说:“现在主办方只有你们一家,小朋友又是你们的新人,总归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知道你不看重这些,但对这孩子来说,却是个很高的起点。”
“你安排吧。”出乎意料的,毕声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
朝中的意思是想用《飞天》参赛,彩蝶奖算是舞剧界颇有分量的一个奖项,每年年终的时候举行,对本年度所有送审的舞剧作品进行综合考评,其中最优秀的作品主创将会获得彩蝶勋章。
朝中固然有他的私心,去年他凭借作品《吾魅》已经斩获了这一奖项,如果今年《飞天》能再次拿奖,他就将成为继梁海生之后第二位蝉联两届彩蝶奖的舞剧导演,这对他的执导生涯来说将是一次重大突破。
但他确实没想到毕声能这么爽快的答应。
因为对毕声而言,这个奖项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他是迄今为止获得彩蝶奖次数最多的男舞者,但凡他担任主跳的舞剧,基本都摘得过彩蝶勋章,业内甚至有人调侃过,毕声是铁打的营盘,无论流水的兵怎么换,只要营盘在,总能稳操胜券。
↑返回顶部↑